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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侠] 【玄女传】(54-105)【作者:仙源宫主】

本主题由 System 于 2024-7-3 05:00 解除限时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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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传】(54-105)【作者:仙源宫主】

作者:仙源宫主
字数:126,389


  【转帖说明:本文的前53章,请在会所的『武侠玄幻区』搜索】

             第五十四章强盗窝

  二人又继续走了半注香的时间,谢子衿顺势一倒瘫石头上,叫道:「不走了
不走了,你杀了我算了,我实在走不动了。」

  宁红夜冷眼看着他,一时也觉得口干舌燥,更不知此处是何地,正四处张望
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呐喊声音,两人精神为之一惊,只见二十多个盗贼从树林
里一齐杀去,手举火把带着刀枪围住两人,口中喊叫。

  谢子衿立马站起身来警觉,宁红夜也环绕玉手握住剑柄着做好了架势,盗贼
其中不少人围着宁红夜打量,各个口中憨笑。

  「二哥,男女两个,你看。」

  「哟!这娘们不错,捞回去尝尝。」

  「你看那皮肤,真白呀!」

  「怎么蒙着眼啊,是瞎子么,算了,吹了灯都一样。」

  宁红夜冷笑一声,正要动手,其中一个为首的人出来道:「我等只为劫财,
放下刀剑,我放过你二人性命。」

  宁红夜手放在剑柄上,并不说话,倒是谢子衿心里十分高兴,心想:「我总
算等到你们来了!」

  他连连求饶道:「哎呀我哪里有钱啊,你把这女子捞去罢,我不挣扎。」

  谢子衿嘿嘿嬉笑,宁红夜眉头一皱唰得一声就将刀剑横在谢子衿的喉咙上,
把他吓得不轻,连忙赔笑求饶,众强盗哈哈大笑:怎么自己内讧起来了,倒便宜
我们了!

  「啊这~~仙子啊,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么。」谢子衿冷汗不止,心想这
宁红夜心眼可真小。

  众贼寇见二人意见不相持于是步步紧逼,手下一个喽啰眼尖,趁着夜色望见
谢子衿,在首领耳边轻轻诉说,那人神色一紧,手中止住众人,喃喃道:「盗圣?
是那个人么?」

  谢子衿闻言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嘿嘿,正是鄙人,不知有何见教。」

  那首领问道:「我听说你有个师姐,人称蛇美人,是么?」

  「呃,是啊,你认识她?」

  那人神色大喜,笑道:「我曾受过她救命之恩,你瞧。」他张开嘴巴,只见
口中少了两颗门外,看起来十分滑稽。

  谢子衿和宁红夜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真的假的,众手下也听说二人有故
也顿时收起了刀剑,那首领哈哈大笑。

  「我叫张首晟,乃是大龙山二当家,因在老家凉州错手杀了一个强徒被官府
通缉,因此无奈落了草,平时也不害人性命只求些钱财,当下遇到故人真是缘来
里去啊,哈哈~~」

  谢子衿干笑了几声,心想:「谁和你是故人?」

  那首领只顾哈哈大笑,见二人还有警觉之色便问道:「今天色已晚,不知二
位将往何处?」

  「呃~~我们,我们正要找一处落脚地方,无奈一时迷失了方向,唉~~」
谢子衿叹了口气闷了一眼宁红夜,却见她冷笑一声并不说话。

  张首晟笑道:「既然如此那可真是缘分啊,这方圆几十里没有客栈,不如暂
且往我寨中住一宿如何?」

  谢子衿闯荡江湖多年常有防备,何况他身为一个盗贼怎不知强匪的人面兽心?
当下干笑了几声:「这~~不大好吧,我们孤男寡女的~~」

  「也好,赶了一天路程也好解解乏。」还没等谢子衿说完宁红夜倒抢先同意
了,谢子衿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子,心想她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说她身为昆
仑圣女少有出世的经历才这么不防备人?

  不过她怎么对自己的疑心就这么重呢?

  想来想去也没得办法,只是试探性问了一句:「呃~~宁仙子,你~~」

  「既然是故人,怎么能不叙上一叙?」宁红夜轻笑了一声,瞬间就把在场所
有的盗匪都惊得眼都看直了,她这一笑可真犹如星辰一般闪耀夺目。

  张首晟哈哈大笑,十分畅快的模样叫开两个喽啰先上山报与大当家,几十人
拥着两人往大龙山上而去。

  谢子衿心里堵得慌:「这狗日的是不是叫人在里面做好准备,到时候埋伏我
们两个?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自己还是放一把火趁乱跑了才是,这女魔头功夫太
厉害自然能跑,我若没时间施神行术怎么跑?」

  想罢摸了摸怀里的甲马和黄符,这才安心一些,只待等会稍有不对劲自己就
先跑为敬,管他娘的这伙强盗要做什么。

  估摸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二人就到了盗窝,只见大门上高写着两个字:九寨。

  原来这伙强盗本来不识几个字,想写出点意境实在难为他们,于是有个手下
说:「咱们既然是好酒吃肉的人,不如就酒字写九,亦或是写久,也算是个文化
人了。」

  那大当家听闻后骂道:「娘希匹,做强盗还能久?你小子可真想得开。」于
是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就直接叫九寨了。

              第五十五章杀生

  二人进寨之后只见满堂的强匪,个个欢呼雀跃夹道相迎,谢子衿估摸着这一
伙至少上百个,个个长得流里流气,脸上洋溢着轻浮的笑意看着两人。

  中间有一个粗犷的男人,脸上生得几道疤痕,见到二人来时顿时眼睛发光,
直勾勾地盯着宁红夜说不出话来,直到张首晟叫了好几声大哥才反应过来。

  那大当家的乐呵呵笑道:「呵呵,二位路途劳苦,特备了些酒食给二位接尘,
来,请上座!」

  宁红夜嗯了一声答道:「寨中可有热水么?」

  「呃~~当然有,宁姑娘渴了么?」张首晟问道。

  「我一路风尘,许久不曾洗过身子了,请先给我安排住房送上热水,将尘脏
洗去才是。」

  谢子衿愣了,他没听错吧?

  倒是大当家的哈哈大笑,也不诧异便吩咐手下人先安排二人住房休息,两人
被喽啰们分别带开,谢子衿问及则说:「我们男女客房都是分开的。」

  谢子衿心里好笑:「你们强盗窝里还有客人常来,还分男女啊?」

  想罢又问:「你们寨主有夫人没有?」

  那喽啰笑道:「快了快了!」

  宁红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冷笑一声,送罢宁红夜到客房里,不一会儿
又有几个匪里匪气的流寇从外门抬了一个大浴桶来,里面是满满一桶热气腾腾的
热水。

  那中间一个强徒呵呵一笑,用手在浴桶里摸了一把笑道:「宁姑娘请用,水
温正合适呢。」

  宁红夜淡淡一笑:「将浴桶搬进我房里可好?」

  「好!好!」几个人顿时精神百倍,连连答应,又合力抬起浴桶进了客房里。

  宁红夜飘飘然跟着走进客房,放下手中宝剑,见浴桶里还飘落洒洒花瓣,香
气四溢,不禁心中好笑。

  「你们不出去,还在等什么?」

  三四个强匪哄笑不已,抱手告退,退至窗外往里窥视,见屋里美人飘飘然正
要脱下衣宽,却听她冷笑一声将窗帘拉上了,几人顿时哈喇子流了一地。

  其中一人悄声告诉另一身材羸弱盗匪:「快去报与大王,就说这美娘子已然
准备沐浴了。」

  那人嘿嘿淫笑,得了声信飞速跑去了,这边寨中为首的大当家对着二当家询
问详细事宜,是怎么认识这两个人的,张首晟是个忠信之人,便老实告之。

  那大当家心里打定主意,于是不作声色隐隐一笑,说道:「既然是故人那就
好说了,寨里没有什么好酒,我亲自下山去打些酒水和好肉回来。」

  张首晟连忙止曰:「诶!怎么劳烦哥哥亲去,差三五手下人结伴去就可。」

  大当家严肃道:「差手下人去,怎么能表得人真心诚意?」

  「若如此,小弟我带几人去便可。」

  「嗯,那也好,虽然夜色晚了些,但这待客之道咱们也得守,不然在江湖上
怎么立足?」

  张首晟笑曰:「正是正是!」于是穿好背棉,带好枪棍,高声唤了几个属下
下山去了。

  张首晟前脚刚走那受信的喽啰就后脚跑来了,在大当家的耳边如此如此,他
嘿嘿淫笑,顿时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来。」

  这一个强盗头子带领着二十人奔赴后院,意在趁着宁红夜沐浴之时趁机行侵
犯之事,这边谢子衿在另一院子里总感到不安,这宁红夜到底在盘算什么东西?

  一个绝尘美艳的女子落到一处强盗窝里还主动说要洗澡,这不是纯纯给机会
暗示他们么?再从窗户边看去外面全是站岗的强盗,把自己盯得死死的,自己想
跑也没机会了。

  正躺在床上百般无赖,脑子里又思念起倾城宫主来了,也不知道凝儿如今在
哪里,吃饭了没有。

  想来想去也只得叹了一声,心道自己这贼做的档次太低了,越来越不像贼了,
这怎么才好?

  正思虑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外杀声喊起,谢子衿精神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连忙奔出门外观瞧,只见所有强匪都慌慌张张往旁边院子里跑去,杀声和惨叫声
接二连三,子衿跃上屋顶,忽然见得旁院火光渐起,不受控制。

  有人大叫:「走水啦~~」

  又有人趁乱叫喊:「快来人,快来人,老大死了~~」

  黑夜中火光冲天伴随着烧炭和血腥味越来越浓厚,场面十分混乱,谢子衿跳
到杆子上四处观瞧,他知道如此混乱的场景只能暂时作壁上观。

  只见在金黄的火焰当中一个身着鲜红如山花的女子在其中飞舞,俏丽的身影
如潮如虹,三四十个提着刀剑拿着棍枪朝她劈砍杀去,还未到跟前就已经人头落
地了。

  宁红夜手中提着纯白宝剑轻鸿乱舞,手起刀落,鲜血泼洒在她同样鲜红衣服
上,遍地都是残肢断骸,血泊满地,她却面无表情,手中握着宝剑似乎在观察什
么。

  其中一个强盗吓得手足无措,却还是尝试振奋着众人叫道:「弟兄们别怕,
她不过是一个人,咱们百十号人难道还怕她吗?她杀了大哥,我们杀了她给大哥
报仇!」

  「杀!」

  众人鼓起勇气大喝一声,黑压压五六十人蜂拥而上,宁红夜轻蹙秀眉,玉手
回身宝剑入鞘,踮起足尖跃上半空。

  「伏照万物!」

  只听一声冷入骨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子衿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吓得他翻
滚一下掉在草堆里,身子仿佛冷如冰窟一样,无法动弹。

  而那些强匪更是被一种恐惧深深支配住,他们的眼球什么也看不起,黑蒙蒙
一片,脑中混乱不堪,到处都传来令人恐慌的呐喊。

  「啊~~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妖怪啊~~妖怪啊~~」

  「有鬼,有鬼~~救命啊~~救命啊~~」

  所有的强盗都朝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四处逃窜,没跑两步就接二连三的
摔倒,口中流出大量的唾液,身体止不住的抽搐,像是抽风的病人一样,口中只
剩哀嚎。

  宁红夜见他们没了威胁也没有赶尽杀绝,找了半圈便找到了在草堆里瑟瑟发
抖的谢子衿,她轻轻一提便捏紧了他的衣领,从强盗们的马厩里牵了两匹马带上
谢子衿下山去了,而山上的那伙强盗从此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

  后来有老百姓传言,大龙山山上住着一伙被山神诅咒的痴呆之人,那是山神
给做强匪之人行的惩罚。

             第五十六章暂时结盟

  谢子衿虽然平生见过不少死人,也见过别人杀人,却从来没有亲自动手害过
人,当他回想起前半夜的那可怖场面,活生生的人脑袋从肩膀上削下,那些人的
狂吼,那些人的哀嚎。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谢子衿还能感受到那种冷入骨髓的那种窒息感,给他
带来这种恐惧的女子正坐在河边清洗自己的肌肤,宁红夜的宝剑还横在她身边,
她坐在河床的大石头上沾着河水清理皮肤上的他人的鲜血。

  「过来。」

  不知何时,宁红夜说了这么一声,虽然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当中的冷意,
但在谢子衿耳中听得却还是如此的刺骨寒冷。

  「嘿!过来,看着我。」

  宁红夜又重复了一声,谢子衿这才不情愿地挪动脚步走了过去,离她还有几
个身位,这个角度从她身后望去简直让谢子衿感叹惊为天人,在月色下宁红夜若
隐若现的雪肩与冰肌被染成了玉色,嫩糯丝滑冷艳无绝,若不是知道她是一个杀
人魔头,只怕是自己想巴巴得也情愿和她亲近一些。

  宁红夜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问道:「你怎的了?」

  谢子衿愕然:「我~~我没怎么啊。」

  「你怕我?」

  谢子衿也不知怎的,噗嗤一声就嗤笑了出来,但怕她恼怒连忙收起了表情,
畏畏缩缩地说:「没~~没有~~」

  宁红夜皱了皱眉,恼道:「怎的?不敢说实话?」

  谢子衿叹了口气,说:「说不怕是假的,你杀了这么多人心里难道就没一点
愧疚和罪恶感么?」

  「放肆!」宁红夜喝道,「你是来教训我吗?」

  谢子衿哎呦一声,瘫坐在地上,只觉难受得很,忍不住把苦水都倒出来:
「你这个人啊,我说假话不行说真话也不行,那你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你这么
吓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要我怎么样?你还想我怎么样?」

  宁红夜心神大乱,强忍住一下,冷道:「他们想要轻薄我,我杀了他们,又
有何错?」

  谢子衿哼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分明一开始就打算杀人越货,不然怎么
说要洗澡?一个女子在满是贼窝里的寨中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分明就是等他们上
钩罢了。」

  宁红夜玉手紧紧攥住,握紧了拳头,谢子衿看见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住
心事来了?」

  谢子衿实在不想惹这个杀人魔头,却始终觉得不吐不快,正畅快的时候只听
得唰得一声,仓啷啷宝剑出鞘,宁红夜立起身子亮出长剑抵在子衿胸口,恼羞成
怒骂道:「大胆!你这个贼人,满口的胡话,我能杀得满寨的强寇岂杀不了你一
个偷寇!」

  只见在月光下,河畔边,这个风华绝代的红川仙子握着长剑,亭亭玉立,俏
脸羞红,却不知为何这般恼怒,事儿也是她做的,话也是她说得,若不是疯子怎
么会这般行事?

  谢子衿实在拿她没办法,叹息道:「我的命在你手里,你要如何就如何吧。」

  他垂头丧气的把弄着手里的小草,这一天下来又累又乏,忽然感到极度的疲
倦,他叹了口气喃喃地说:「真是命苦,怎么会有这么命苦的人啊,凝儿,我想
了你,怎么办~~」

  宁红夜呼吸沉重,听到这话渐渐心情平复了起来,听他讲到赵漱凝忽然想起
了正事,但还是冷冰冰地问:「关于玄女之事,你知道多少?」

  「能有多少?大家知道的不都一样?没差多少。」谢子衿头也不抬,有气无
力地回答。

  「她母亲赵灵儿亲自来颁说玄女之事,难道不曾有些许私心与她说些什么吗?」

  谢子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我哪知道?赵灵儿长什么样我见都没见过,
有本事你自己去天上问她好了。」

  宁红夜虽然恼怒他这幅态度,但着实心里也知道确实自己杀了许多人,虽然
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事实已成,而她也极力克制自己,不想成为母亲那般的人物。

  于是悲凉从心而生,她心中叹息,乃有大大的惆怅,将玉剑收回剑鞘,语气
也柔和了些:「那我问你,那倾城宫主是否有意去参选玄女飞升?」

  谢子衿顿时心惊,因为他也曾听说了不少玄女相关的事宜,听说十年前昆仑
主母为了参选玄女的选拔而滥杀了不少美丽的女子,只为铲除潜在的威胁,这也
不足为奇,但凡争抢之事总是避免不了各种的明争暗斗。

  正所谓一兔走,百人追之,积兔于市,过而不顾,非不欲兔,分定不可争也。

  现在想想也真是,那瑶池里的仙子们这般放下话来岂不是把兔子放在十字路
口让万人来逐之么?也难怪这世道虽然太平,但每十年选拔玄女事却总闹得天下
血雨腥风,杀戮不止。

  谢子衿听宁红夜这样问话十分警觉,试探问道:「你什么意思?」

  宁红夜答道:「若她有意,我愿助她一臂之力。」

  谢子衿哪里肯信,冷道:「你们非亲非故,你会帮她?更何况这对你有什么
好处?」

  宁红夜眉头一皱,说道:「我如今把话与你说得明白,我并非对你们有什么
恶意,倘若我们可以合作我相信让赵漱凝选拔上玄女并不是什么难事,到那时我
们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便是。」

  「呃~~你要取什么?」

  宁红夜沉默了一会,翻身上马平静地说:「到那时,你自然知道。」然后不
再说话,扯过缰绳,拍马前行,谢子衿也没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上了马
匹也跟随前去。

  两人一日辛苦,又趁着夜色下山之后水米未进,如今找一处客栈权且休息,
次日清晨又继续赶路,如此几日之后便乘了弱水,寻到船家打听到几日前有一支
军队渡河而去。

  那船家兴高采烈,得意洋洋:「那是我家主人早已与刘雍州约定好的!」如
此如此说了一通,两人交换一个眼色,看来刘正卿去时已久,照这样算来他已然
回天水郡了。

  又问及有无美貌女子渡河,那船家乐呵呵回答:「我观你二人这位女子就是
天下极美貌的女子了,其他的看来就相去甚远了。」

  宁红夜也不放在心上,这几日谢子衿滑舌的话也少了许多,看来二人似乎达
成了某种协定上的默契,谢子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五十七章各怀心思

  二人渡过弱水之时已经傍晚,那船家向二人索要渡河银钱,谢子衿倒是嬉皮
笑脸称自家向来吃了上顿不留下顿,哪里有钱,宁红夜也不和他计较,从怀中取
出十两银子,递与船家。

  船家道:「我老朽找零不方便,请二位在船上稍作等候,我去岸上找主人家
去。」

  宁红夜点头不语,那老头子便揣着银子去了,这时黄昏已至,各自船家纷纷
靠岸抛锚收拾,谢子衿漫不经心谓宁红夜说:「最近我感觉好像越来越冷了啊,
仙子啊,你说是不是啊?」

  宁红夜并未理会他,只是朝着远处落阳眺望,而这时有摇桨的船夫接过话来:
「这位客人想必不是本家人,有所不知啊。」

  「怎了?」

  船夫回答:「你不晓得,这几日降温十分厉害,下游那片都结了冰,咱们这
弱水只听过去的老人家说结过冰,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这几日闹得人心惶惶呢!」

  「结冰了?」谢子衿皱着眉疑惑着问,早些年送凝儿回雍州时也曾渡过弱水,
当时与她欢闹中聊起过弱水是否也会结冰之事,她言说弱水力小无存,又气势凶
涌,滔天之势强于瀑云,连绵悠然又软如羊毛,常年不会结冰。

  不过当时她话锋一转,又说曾听母亲说过三百年前曾结过冰层,只是具体事
宜她也不得而知。

  「那冰层可供人行走,斧头都砍不开,你想想得要多厚!」

  「怪不得,我当怎么这般冷呢。」谢子衿喃喃自语。

  正说话间,船家老头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差人来,原来船家如果需要找零可
到岸边去寻人来解银,但因近日会宁县多有神鬼不详之事,因此解银子的人早早
交班回家去了,只留下郑八贵的本家仆从在此。

  那仆从跟从船家走来,远远望见一个举世惊尘的绝色女子立在船上远望,黄
昏的金色洒在她的脸庞上璀璨辉煌,而码头上的一个男子正与自家船夫闲聊,他
起初也不怀戒备,只是惊艳世上竟有如此美人,但走近一看谢子衿正抬头与他对
视。

  差人只觉面熟在哪里见过,刚眨了眨眼便忽然想到是主人郑八贵特意叮嘱要
注意查看之人,连忙掀开内袍偷看画像,才知正是谢子衿。

  原来刘正卿自下了天山之后带军队返回,依照之前约定来到弱水旁乘郑八贵
的家船过河,郑八贵又是极其殷勤之人,早听闻刘正卿在皋兰县张贴告示追捕谢
子衿与广寒宫里倾城宫主之事,于是郑八贵差人将告示上人像画了十几份,交予
各处船家谨慎画像中人,若有遇见便想进法子带二人来见他,必定有赏,不过画
像中只有谢子衿一人,并无倾城宫主画像。

  当下差人见了谢子衿之面,又见床上伫立之人,心想这必定就是告示中所说
侵害雍州牧的人了,这人既然是谢子衿,那船上的美女子必然是倾城宫主了,早
听说倾城宫主如何美若仙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船家老头子道:「二位客人久等,这是我主人家,特意换来银子给二位了!」

  宁红夜闻声转过身来,缓缓走下船头上岸,把那差人看得如痴如醉,她一颦
一动仿佛身处仙境之中,优雅沉稳,美感十足。

  谢子衿嘻嘻一笑:「仙子,刚才在看什么,这么痴迷?」

  宁红夜只是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知道谢子衿游手好闲没有正事,因此并不
了他,与那差人结算完银子便要离开,那差人怎肯放二人离去,只是苦于没甚理
由,互相想到最近会宁县出的事故,于是急中生智喊住二人。

  「二位客官今欲何往?」

  宁红夜并不理会,只身向前,谢子衿跟随其后呵呵一笑:「天涯海角,四处
流浪!」

  差人急道:「二位有所不知,近日会宁县有僵尸出没,已经害了许多女子的
性命,如今天色已晚,怎么好行路?」

  「僵尸?」谢子衿茫然问道,宁红夜闻声也止住脚步,蹙眉望着几人,老船
家也点头说:「是是,这几日官府衙门整日夜晚巡查,凡夜里可疑之人也要捉拿
去下监呢。」

  宁红夜问道:「你是说,那僵尸害了许多女子的性命?」

  差人神情严肃回答道:「正是!我家主人郑八贵还请了几个风水大师来算,
都算得那些女子都是极阴之体,照这样下去那僵尸迟早要得道成精。」

  谢子衿一听到极阴之体便很是紧张,凝儿身有寒霜之毒,又属阴体,不知她
是否有恙,谢子衿本是常习旁门左道之徒,知道若有邪物要修炼必要寻至阴之人
的血,而凝儿只身在外何其危险?

  想到这里谢子衿神情便严肃起来,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可有谁能捉住这
僵尸么?」

  「倒有几个人说能捉,但也不知去哪儿了,我看二位客官,今日夜色马上将
临,不如暂且歇息,到明日天早再去甚么天涯海角罢。」

  「好吧~~」谢子衿想着只好这样了,转而又嬉皮笑脸地看着宁红夜:「那~~
仙子,咱们找个客栈歇歇?这几日全都天为床地为被,你看我的背都硬成什么样
子了。」

  宁红夜哼道:「我钱财甚少,只余下些许碎银还当用作路费,你若不肯睡地
便睡在这水里好了,求我作甚?」

  谢子衿讪讪发笑,心里却将她咒了几遍:「该不死的女魔头,自己睡在树上
也这么香,前世是猴子变来的吧!」

  谢子衿正心里别扭的时候,差人见时机正好便哈哈大笑发话了:「这住宿之
事二位勿用挂心,我主人颇有家资,又是极为好客之人,我观两位并非本地人士,
想必是来游玩的,咱们这好玩的可多得是,不如到镇里庄上暂歇一宿,如何?」

  谢子衿其实是拒绝的,他怕宁红夜又心里发狠大开杀戒,不过宁红夜听了那
差人的一番话反而询问谢子衿:「你说如何?是睡地上还是睡庄上?」

  谢子衿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自己的意见,谢子衿闷闷道:「你说如
何那就如何好了。」

  宁红夜点了点头,对差人说道:「那便去你家主人庄上。」

  那差人十分欣喜,引着二人回到万琼镇,到庄上进门留二人在前堂等候,自
己跑去报与郑八贵去了。

             第五十八章不怀好意

  不多时,差人引着一个肥头大耳,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而来,只见他身着不
凡,粗短的手指上戴满了宝石玉戒指,头戴一顶镶钻的玉冠,面相显得丑陋如狈,
呵呵笑着迎着两人而来。

  「二位远道而来,小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

  郑八贵殷勤谄媚而笑将两人迎到堂内,互相寒暄,又教下人请茶,宁红夜倒
是波澜不惊,只是谢子衿走在江湖上许多年,被这样热情招待反而有了警觉之心。

  宁红夜接过茶杯,淡淡地说:「不敢,闲客至此,多有叨扰。」

  郑八贵不住地打量着宁红夜,只见她身着红绸条带衬出婀娜多姿的身材,眼
部被红布遮住显出几分神秘,他早听说倾城宫主美若无双,倒不知是如此的知性
美艳,只觉大饱眼福能一睹倾城宫主芳容。

  当下暂且收住心性,想着若将此二人送去刘正卿,自己的前途可谓无量!

  郑八贵想到此处不免心花怒放,有如下人一般招待着两人:「两位远道而来,
不知怎样称呼大名?」

  谢子衿正要打谎,宁红夜却抢先说道:「我姓宁,此人是我路上收的随仆,
姑且就叫小二吧。」

  谢子衿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郑八贵心知肚明装作不知,呵呵一笑也不多
问,只是安排摆下筵席与两位接尘。

  席间郑八贵举着酒壶与二人推杯换盏,谢子衿毕竟小心不敢饮酒,只是吃菜,
郑八贵又劝,宁红夜止手当曰:「我这小二生性如此,沾酒即醉,庄主请勿再劝。」

  谢子衿干笑两声并不回应,郑八贵笑道:「男儿怎的不饮酒,来我庄上自当
多饮才是!」

  「郑庄主,我确实不饮酒。」谢子衿笑道,宁红夜附和说:「既然庄主好意,
我代小二吃了可好?」

  郑八贵眼神一亮,惊喜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请!」

  只见宁红夜扬起雪颈微笑一声将酒尽数饮下,仿佛如天鹅展翅一般美绝,喜
得郑八贵拍手称好。

  「宁姑娘海量,请再饮!」

  宁红夜也不推辞,又饮了几杯,脸上浮现出红霞般的嫣红,霎是可人,将二
人看得都有些痴呆。

  谢子衿首先醒悟过来,揽过话题问道:「郑庄主,我听你船家说弱水下游结
冰,怎的回事?」

  郑八贵道:「我也不知,似乎与最近的僵尸有关,我这生意也停了大半,夜
里都紧闭门窗,早早歇了。」

  「真有僵尸?」谢子衿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八贵皱眉道:「具体事宜老夫也不大清楚,但确实有僵尸鬼怪,前几日官
府请了几个道士捉鬼,清早都不见回来,直到中午才发现河边躺着几个干尸,仵
作验了牙口才认得就是那几个道士,今早我又听说西大胡同有一伙道士,不知能
不能捉得。」

  他口气一转谄笑着说:「不过,二位在我这住可近得放心,我已差了四五十
号下人夜里站岗,若有异常必通晓各人知道,无需多虑,只是夜里不要出门便是。」

  宁红夜笑着说:「那便也是,我也有些倦乏,今夜当好好安睡才是。」

  郑八贵呵呵一笑,见她酒盏已空,连忙盛酒过去,不料几下一抖酒壶也空了,
连忙吩咐下人去打酒,转头谄媚地笑着对宁红夜说:「宁姑娘花容月貌,更有海
量,可谓豪爽之女侠,可多饮一些,今夜好安睡。」

  宁红夜轻笑一声,更不看谢子衿,倒让谢子衿心里不怎么好受:「怎么她从
来都没给自己这么好的脸色?」

  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女子提着酒壶上了筵桌,只见这女子端长得是白白净净,
年纪不大止有十八九岁的模样,眼角有一颗美人痣,虽与宁红夜相比黯然失色了
不少,但也算是个不俗的美人胚子了。

  「巧儿,来给宁姑娘沏酒。」

  「是,老爷。」巧儿低着头款款走到宁红夜身边给她沏茶,只觉她身上有一
种让自己不敢接近的气质,忍不住抬起头一看顿时惊艳不已,忙不迭暗自低头自
卑。

  谢子衿看着她乖乖巧巧像初生小鹿一般怕羞,忍不住笑着对郑八贵说:「庄
主,莫非是膝下女儿么?好个美人胚子啊!」

  巧儿闻声惊眈眈地抬头看去,这一眼望着谢子衿就砰砰乱跳,心里乱绳一般
纠缠,想着:「怎的~~有这般俊俏的男子,他方才~~是在说我美么?」

  想到这不免心里甜滋滋喜蜜蜜,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顺
眼,心里喜欢,又害怕谢子衿注意到,低着小脑袋羞涩不已。

  郑八贵呵呵一笑:「不怕客人笑话,这是本月老夫新纳的小妾,本是苦命的
孩子,跟从了我日子却好过了些,呵呵~~」

  谢子衿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干笑了几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庄主好福气,
羡慕~~羡慕~~」

  宁红夜喝了几杯酒后站起身来言困倦了,请郑八贵安排歇息,于是郑八贵安
排庄中差人小六领着两人下去休息,各自施礼告辞之后郑八贵便独自坐在桌上思
量,不知如何将二人送去天水郡。

  「趁着二人熟睡将人绑了?」郑八贵摇了摇头,倘若动起手来突兀了倾城宫
主,到时候刘正卿论起罪来自己还是没好果子,但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却是几百
个不愿意。

  这明日二人便定会启程,自己强留也没恁得意思,思来想去居然想不出一个
好主意,这时小六回来报告两人住宿的安排事宜。

  这仆从小六乃是跟随郑八贵贴身从人,平时也帮忙出个主意,当下郑八贵便
如此如此与小六说明白,让他看看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小六思考半天说道:「那宁姑娘回房就已经睡下了,我看不如直接安排下人
进去绑了,将她威胁在手中,谢子衿必然束手就擒,然后可一齐绑去天水请功。」

  郑八贵问道:「这法子我也想过,只是怕动起手来伤着了她,更怕她伤了咱
们的人,就没有稳妥一点能进能退的法子么?」

  「那也可以告与官府,让他们来抓人。」

  郑八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他们抓到了人,那自己在刘正卿面前就不好
邀功了,那群王八蛋向来是有功多报自己,抓得到人还好,抓不到反而我错失一
个升官发财的路子,不好,不好!」

  「那~~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五十九章色诱

  「嗯?什么办法,快说。」

  小六皱着眉想了一会道:「小人记得刘大人曾说过谢子衿是有名的好色之徒,
又与那倾城宫主关系匪浅,我看,不如挑拨二人的关系,然后软硬皆施就好下手。」

  郑八贵闻后心喜,连忙问道:「哦?有何主意?」

  「呃~~就是~~」小六张望了一下,给郑八贵使了个眼色,随即八贵会意,
挥手屏退下人。

  「这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老爷。」

  下人们离开之后,郑八贵看了小六一眼喝了口茶道:「说吧,什么主意。」

  小六紧张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吧,主要还是看老爷您自己怎么
想的,那谢子衿是好色之徒,那就给他送个女子呗,到时候将他捉奸在床,公堂
对簿,倾城宫主有甚话说?那时自然有理由绑了二人。」

  郑八贵茅塞顿开,顿时心头难题迎刃而解,他笑道:「只是,送谁过去给他
好呢?不如你去烟花巷里找几个送去吧?」

  小六尴尬地笑着说:「既然是老爷想要绑他,那就只能~~只能送庄里的女
子了,不然的话~~」

  郑八贵也反应过来了,要是送几个妓女过去自己可没什么理由,而这不是阳
谋而是阴谋,要让倾城宫主对谢子衿失望,而自己又可以有正当的理由斥责二人,
告到官府,让衙门出兵来抓,这样自己是首功。

  不过自己庄子里的女眷可不能乱送,得要她们自己同意,然后心甘情愿去才
行,不仅这样,最重要的是谢子衿喜欢才是,不然弄巧成拙引得他怀有戒心那可
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不知道让谁去,这时小六提醒他说:「老爷,本月您不是纳了一房
巧儿么?」

  「嗯?你是说~~」

  小六笑道:「您最终不也是要将巧儿送给花船上的那些大人么?如今前程就
在这二人身上,将这二人得了难道不胜过与那些县官儿打交道强么?」

  「这~~倒也是~~」郑八贵沉吟了一下说,原来他每月都会向周边县城里
派人打听查看,是否有穷人家长得美貌的女儿,如果有的话则会下聘礼纳妾,那
些穷人家也通常看在重金聘礼的条件下愿意将女儿嫁给郑八贵,虽然是作妾,虽
然郑八贵长得矮丑,但穷人家哪里有什么选择,女儿家就更是如牲畜一般,或卖
或嫁了。

  而郑八贵纳妾之后也只是好生招待,寻人教她们礼仪和琴棋书画,待到合适
之时送给那些昏官,以作巴结,同流合污。

  因此,巧儿虽名义上为郑八贵的妾室,但实际上也只是作为他财产的一部分
而已,可以随时用作倒卖和挥霍。

  当下既然有了主意,郑八贵便叫来巧儿,哄骗她说:「我今已年迈,纳你为
妾属实作践你了,好在我也从未轻薄过你,你记恨我么?」

  巧儿彬彬有礼回道:「老爷待妾如亲生父母一般,巧儿怎会记恨老爷?」

  郑八贵笑道:「今日见你好似喜欢那客人,我也问过了他,他也说十分喜欢
你,我便将你许给他如何?」

  巧儿一听内心如何欣喜,方才她还想入非非,不到半注香时间就梦想成真,
这种喜悦和激动她怎能承受?

  虽然郑八贵对她极好,每日饭食不能缺过,衣物不能少过,对自己的父母也
关照有加,但巧儿毕竟是妙龄少女,整日独守空闺,除了学礼其他一无所见,实
在乏味,再加上郑八贵又老又丑,当自己的父亲都够了,怎的作丈夫?

  于是巧儿欣喜非常,只是羞涩不敢说出口,只是低着头,脸颊通红,轻声回
答:「老爷说怎样,那就怎样,巧儿不敢违老爷的命。」

  郑八贵喜道:「那好,你先下去打扮一番,我教他晚上与你会面如何?」

  巧儿羞道:「任凭老爷做主。」

  郑八贵呵呵笑着让她先行下去,又与小六商讨具体事宜,言说只待房内男女
喘息声起,外边众人一齐冲入,叫他百口莫辩。

  小六说道:「这样恐怕还不够,可以先将倾城宫主叫来,到时来个捉奸捉双,
叫两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郑八贵哈哈大笑:「你小子鬼主意不少,若得成功我必有大赏!」

  当下吩咐小六下去安排下人等候,郑八贵得意地品着香茶,畅享以后的美好
人生,却不知道这次商讨却被隔墙的巧儿给听见了,把她听得惊吓不已,心乱如
麻,想要出去与他说清楚来却又不敢。

  原来是自己上当受骗被郑八贵给哄了,原以为他要给自己重新找个婆家,却
不料全然没把自己当个人看,心力交瘁之下巧儿不禁泪流无声。

  有道是:哀哉千秋魂,薄命无二致,问得哪如许,唯有叹红颜。

  计谋已定,这新被纳妾的小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独自端坐在梳妆台前,看
着镜子里的丽人,不免叹息自己生来命苦。

  估摸半注香的功夫过去,郑八贵推门进来,问道:「巧儿,可打扮好了?」

  「是~~好了。」

  巧儿眉目低垂,声音娇弱,可惜郑八贵财权迷心,哪里愿意探寻她的心思,
只道是她小女子哪里有用,不过是自己过桥的板梯罢了。

  只见巧儿转过身来,身上穿上了前几日送给她的翟衣宝服,鲜艳艳红霞绿景,
闪亮亮珍珠绸缎,滑丝丝绫罗帆布,红绿交行莺色焰彩,好个华丽。

  再看巧人,朱唇白齿,雪肌玉肤,面容如云彩一般滑溜溜嫩弹弹,美色纤然,
只是还未长开,倒显得很是清纯,怎得一个俏丽碧玉。

  郑八贵哈哈大笑,将这小娘子送与淫贼,恐怕皇帝也要心动了吧。

  当下心里安慰自己不过逢场作戏,与她嘱咐如此如此,哄骗她与那谢子衿饮
酒做乐,怅诉衷肠,倘若那贼子心怀不轨,即刻摔杯为号,救她于水火之中。

             第六十章少女倾心

  郑八贵倒是打得一肚子的好主意,又想捞着功劳还要留着巧儿清白之身,巧
儿虽明面上答应,心里却委屈痛恨,明知他是将自己看作鸡鸭一般随意送人,自
己却不敢忤逆他的心思。

  这时门外敲过鼓更,夜里已过二更,郑八贵见事不宜迟,随即送巧儿过到院
内,这郑八贵庄上地阔极大,所以分为男女多院,为得是将仆从和丫鬟分开免得
彼此苟合,又分男女客院,因此谢子衿与宁红夜并不同院,所以郑八贵也大胆放
心用计擒他。

  「小六,那姓谢的~~呃,谢公子住哪间房?」

  小六回道:「他~~本来是安排他住楼下的,他非说自己是属猴子的住不惯
楼下,便住到天字号六房了。」

  郑八贵心里好笑,更加确信他是作贼出生了的,于是对巧儿说:「那你便自
己上楼罢,记住我的话,他若有不轨之心,你即刻发出大声,楼下自有岗哨,勿
怕。」

  巧儿微声娇弱,只是淡淡说道:「知道了老爷。」

  「去吧。」

  巧儿踏着轻步缓缓走上楼梯,不觉泪又奔出眼眶,只叹自己如何命苦,而郑
八贵只顾荣华富贵,却不曾看到这洒下的泪珠。

  她走到楼上谢子衿门前,擦了擦泪正要敲门,却隐隐地听见里面传来书声: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巧儿一时心惊,记得本月也曾念过这诗词,十分羡慕诗中的小苹,自己今日
只顾观瞧谢公子的容颜,却不晓得他还有如此雅兴,只是不知他口中的小苹是谁。

  当下屋内顿声,巧儿敲门三响,里面惊问一声:「何人?」

  「公子,是我,咱们有过一面之缘的。」

  里面愣了一下,不多时开了门,谢子衿见着巧儿疑惑道:「呃~~巧儿夫人?」

  巧儿甜甜一笑,见到谢子衿顿时心事好像烟消云散一般,又见他容貌俊美不
免芳心大赧,低着头羞道:「想不到~~公子也这般好词,将要考举状元了吧!」

  谢子衿笑道:「哪里哪里~~偶有感发罢了,巧儿夫人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巧儿知道在外说话恐怕楼下人听见,于是问道:「进去再说,好吗?」

  谢子衿愣了一下,一时有了戒心:「这~~恐怕不大合适吧夫人?」

  巧儿毕竟怕羞,被他这样一说没了主张,可是心中更加焦灼,忽然见他侧身
空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便擅自闯了进去,手中的酒壶也放在了桌上,低着头
不说话。

  「夫人~~你~~」谢子衿见她像个鹌鹑一样害羞,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走过去探问她更是不肯放出一语,无奈只能站在一旁似座石墩。

  巧儿暗自骂自己是在做什么呀,一时间脸上烧得火壶滚烫羞红,只能找个话
题问道:「公子,这么晚还没入睡么?」

  话一出口巧儿就捏紧了小手,心里呸了好几声:「哎呀你是在说什么呀,不
会说就别说好么,羞不羞人啊。」

  谢子衿怔了一下,回答说:「呃~~是啊,睡不着。」

  巧儿看了他一眼,觉得谢子衿似乎并没有什么反感,心下稍安,又软软地问
道:「方才~~在门外闻听公子吟诗,是思念着人么?」

  谢子衿嗯了一声,也无他话,原来今夜月色甚好,谢子衿翻来转去无法入眠,
起身望着窗外的圆月,想到当初自己与凝儿吟诗取乐的日子,如今两人身处相外,
不知何地,于是吟诗消愁,不想被她给听去了。

  巧儿也不知,更也不问,只是叹息:「想公子都这般思念的人儿,该是有多
美的女子。」

  谢子衿依旧只是嗯了一声,也不动作,似乎不愿与她分享思念之人的美。

  两人沉默半晌,别无他话,这一个女子坐着,一个男子站着,气氛有些尴尬,
谢子衿首先沉不住气了,愣愣地说:「夫人,时候不早我也该睡了,明日还要赶
路,若无甚事就不留夫人了~~」

  巧儿明白他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了,倘若自己就这般走倒也没什么,只是恐
怕郑八贵又要寻其他法子害他了,她看了看酒壶道:「今夜妾也有些难受,不若~~
不若公子与我也饮些酒消愁好么?」

  她说这话脸上腮红一片,似乎话里有话,虽然谢子衿向来对女子没有抵抗力,
巧儿也十分漂亮,但是自己只是留宿一晚,他人的妾室便对自己这般暧昧,怎能
不叫他心生防备。

  谢子衿少有正色地说:「夫人,夜深了,男女有别,就请告别。」

  巧儿顿时心惊不已,方才听郑八贵等人说他乃是淫虫,原来是栽赃于他,如
此正人君子一个,怎会是采花大盗,自己仰慕他不说,就算是平常女子,又怎忍
下心来害他?

  当下巧儿蹙眉咬唇,暗自下定决心,走到房门处顿了一刻,回头看了眼谢子
衿,谢子衿以为她要走了,于是也放下了警戒之心转了身,却不料巧儿忽然将门
关了闩紧,鼓起勇气跑前来了几步忽然就抱住了他。

  谢子衿只觉一个娇柔的身子从身后扑满而来,女子体香溢满鼻腔,谢子衿惊
吓不已,连忙转身甩开巧儿,她却不依不饶,紧紧抱住子衿。

  「巧儿夫人~~你~~」

  「让我~~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巧儿满面红霞,轻声细语,少女心已然怦跳出胸口,羞涩地抬头望着意中人
喃喃私语。

  谢子衿迟疑道:「庄主那边~~他~~」

  「不要提起他,好么?」巧儿轻声柔言,直勾勾地将红唇送来,少女已然到
了这个份上,谢子衿也实在忍受不住矜持,按着美人儿的香肩品尝起她的美唇香
舌来。

  楼下的几人等了片刻,小六有些不放心地说:「老爷,怎么没动静了?」

  郑八贵倒是不急,他似乎胸有成竹地说:「喝酒么,得慢慢来,男女之事也
这样,要沉得住。去,弄几个菜来再弄壶酒,老爷我也喝上几杯。」

  「是,老爷。」

             第六十一章假戏真做

  星辉空满盏,月色玉人环,少女多羞喜,郎君亦潇潇,静院不知楼上缠绵迷
醉,赚得白送娇妻,玉人饮得几杯清酒,燥得娇躯丝落滑衣,那淫贼哪里正心,
不觉手已伸入下躯。

  巧儿面带羞喜,小小巧手欲迎还拒,扯着面前公子手臂不肯就范,子衿道:
「若是夫人不肯,在下也不敢再僭越半分了。」

  巧儿羞道:「奴家不是不肯,只是~~」她抬起头看着谢子衿道:「妾虽只
蒙公子一面,却暗自将心也许了公子,而绝非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
这~~公子能懂妾的心思吗?」

  「我懂,呵呵~~我懂。」谢子衿呵呵一笑,他从来对美丽女子都毫无抵抗
之力,此时也懒得管这是阴谋还是阳谋,是真心还是假意,当下拉着郑八贵的娇
妾爬上了帷床,不管不顾了。

  只见这巧儿何其羞涩,闭着辰眸紧张地躺在玉床边,小巧玲珑的身子显出俏
皮又可爱的姿态,青白色的衣袍里面是光滑弹嫩的皮肤,白玉嫩亮一点儿瑕疵也
不见得。

  她捂着胸口,粉腿并拢着害羞地打颤,香嫩罗袜包裹住金莲粉足,似乎从未
经过人事,那少女真如娃娃一般可人,倒叫谢子衿也迷住了几分。

  「夫人,可真是叫人爱,不知芳龄几何?」

  谢子衿微笑着的样子让巧儿羞涩不已,也不敢看他只是微弱说道:「奴家贱
龄方二八,家中还有老父母及弟,全都是本地人氏。」

  「二八?你看起不似二十有八,倒像个刚出阁的少子。」

  巧儿红着脸儿羞道:「公子莫要笑我,奴家说的二八乃是十六,公子明知却
装作不知,着实可恶。」

  谢子衿哈哈大笑:「我可恶?我只问夫人年龄,夫人倒把家谱都抖出来了,
到底哪个可恶?」

  「你~~嘤哎呀~~」

  巧儿羞涩难堪,正无言以对之时谢子衿却将手攀上她得胸脯,粗糙火热的大
手正隔着薄如蝉翼的青袍揉搓着巧儿的嫩乳,那对轻柔颤动着的浑圆乳峰似乎带
着处子的芳香。

  「嗯~~哎呀,公子啊,我~~」

  巧儿不自觉逐渐生起了呻吟,她微微蹙起秀眉,好似喝汤一般的感叹,明明
口中空无一物,舌尖上却若有若无地传来丝甜清香的味道。

  谢子衿微微一笑,双手环抱住了那这少女的纤腰,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巧儿本就身材娇小,忽然被他从床上抱起惊了一吓,但转瞬而感的却是年轻男子
独有的古龙香味和温暖结实的胸膛。

  她本就是年龄正直佳子花少的少女,对男女之间的爱情本就十分向往爱慕,
这几月常听那戏曲里的梁祝之情,卓司之爱,少女心早已怦然期许,只待有哪位
潇洒俊朗的男子能与她欢爱了,只是自己明面上是郑八贵的妾室,因此常常忧心
忡忡罢了。

  当下谢子衿搂住这芳龄花季的少女上下抚摸她的身子,俯下头在巧儿的脖颈
和胸口处亲吻,巧儿只觉男人的嘴唇有魔力一般似滚烫的雪花落在她的胸口处,
使得她又羞涩又欢喜,忍不住抱着子衿的头颅好把自己都献给他。

  当下男人似乎吻足了温软香玉的肌肤,转而攻势转向了少女的胸脯,谢子衿
用嘴唇和舌头慢慢推开了少女的胸口,鼻尖感受到从巧儿抹胸里传来特有的芬芳
与温热,随着她的胸口上下起伏。

  「公~~公子~~」

  「嗯?怎么了?」

  谢子衿本来紧盯着她玉色的抹胸,听到她唤自己便抬起了额头,此时两人的
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
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吸。

  巧儿的俏脸羞赧如桃,她撇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你~~你下面~~」

  原来谢子衿的下身正抵着巧儿的腰腹,这少女虽不谙世事但也明白这就是婢
女所说的那根男人的活儿了,此时那根火热滚烫抵着她柔软之处,怎的不叫她心
如小鹿乱撞。

  谢子衿微笑并不说话,手指勾过少女的下颚,柔顺的发丝顺着小家碧玉的秀
脸垂落在两侧,映衬着粉红色的唇瓣,谢子衿火热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巧儿那
莹润的粉唇上。

  情窦初开的少女显然察觉到他的不轨意图,虽然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发出
的呻吟声已经微微地发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羞涩和喜悦的爱意,瑶鼻中闻着
那浓郁的男子气息得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快要抽筋一般无力挣开,似乎随
时都会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谢子衿试探性深口前伸,少女却下意识地微微后闪,他以为是巧儿不愿意,
但是巧儿只愣了一下,就将樱唇送了上来,谢子衿明白这是少女的羞涩,便心中
一喜就采了这朵樱花。

  「嗯嗯~~」

  只不过是轻轻地吻住了她,巧儿整个娇躯无助地倚在了谢子衿的怀里,呼吸
急促,脸颊红得像是初开的红柿,他感到玉人体内所散发的热力和幽香令他气血
翻腾,下身也起了奇异的变化。

  当谢子衿更放肆地将自己的舌头侵略进去,将舌头强行的渡进了她的檀口中
时,娇俏的玉人只能从鼻子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抗议,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唯
一可办到的就是咬紧银牙,不让他轻易得逞。

  不过对付这样的小妮子谢子衿这个花丛老手可有的是办法,只见他的手也没
有闲着,双手在她娇嫩的胴体上上下其手,尽挑些敏感的部位抚弄。

  春情初开的小少女被这采花贼满含催情手段的魔手一抚弄禁不住娇躯轻颤,
粉脸更是早就红透如苹果耳根都羞红了,却喜不自胜的迎合着他作恶的魔掌。

  谢子衿那充满了魔力的坏坏的手伸进她单薄的抹胸里肆意揉搓着柔嫩的乳球,
少女高隆起的玉乳完全掌握在手中,软绵绵中带着一丝坚挺,摸起来舒适非常。

  少女的娇躯在谢子衿手下颤抖着,品味着他人妻妾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的感
觉,让美艳玲珑的女体在自己身下手下婉转呻吟,谢子衿贪婪地寻找着玉人儿那
莹润的香舌,突然他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加重手下的力道,略为强暴地握住了她
茁壮的山峰。

             第六十二章携妾私奔

  「嘤咛~~」

  只闻得俏佳人一下子全线崩溃,在一声娇弱的动听娇吟后,银牙造就的森严
壁垒终于被谢子衿那使坏的舌头攻破,深藏在口腔里那又湿又软的丁香小舌慌乱
地躲闪着,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谢子衿的舌头吸啜过去,女孩只得乖乖地微启
双唇,任这轻薄浪子恣意地品尝自己的香吻。

  事已至此,春情少女周身绵软滚烫,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只见她玉臂舒张,
懒洋洋地搂住谢子衿的脖颈,在他贪婪而渴切的激吻中轻轻颤抖,春水似的融化
开来。

  「唔~~嗯~~」

  她微微地开启了芬芳的双唇,婉转相就,主动地奉献上少女甜蜜的热吻,这
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矜持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一点一滴地从
喉间挤了出来。

  谢子衿一边品尝着少女温软的粉唇,一边悄悄地用手指往她腿心里摸去,巧
儿哪里受过这个,眉心一锁就起了嘤咛的呼喘。

  子衿呵呵一笑,手指已然摸得了凝脂团中,渐渐渗透出的琼露已然表决了少
女的春意,他顺着那鲜红的花蜜缝里刺进手指进去,只觉紧致软弹,软绵绵柔热
热好似温泉里一般。

  「公~~公子,奴家~~」

  巧儿羞答答的像受惊的鸽子连嗪首也不敢抬起,呼喘着发出十分动人的娇喘,
隐隐约约的,谢子衿这花丛老手明显感觉出什么不对。

  这女子动情就算是害羞也不该这样,难道她还是处子?

  对于常人来说这其实本该是更加兴奋的,但对谢子衿来说就不是如此了,采
花之道最忌来路不明的女子,虽说处子也不会甚劳子花柳梅疟,只是说自己取了
她的红丸,难保她不死缠烂打,自己又甩得开她。

  想到这里谢子衿愣住了,愕然道:「夫人,怎的如此羞怯,难不成尚在童闺
中?」

  巧儿顿时羞臊难堪,顿首羞道:「怎的说起这个来,叫奴家怎好意思说呀。」

  「呃,以我所看,夫人若非童身,怎么害羞至此?」

  巧儿浅笑曰:「说来如何,老爷还不曾临幸,只说是另与我寻婆家,因此至
今尚是处子,公子~~我,实在不是淫妇,只是喜欢你紧些,这才~~」

  谢子衿听到她所说这些更加不敢动手了,这在富家庄园里并不奇怪,那些豪
主么为了巴结一些权势之人往往用财气与美色贿赂以成狼狈为奸,似这种养女子
献殷勤之事数不胜数。

  他曾见过有权势之人在美色上极为考究,小妾丫鬟等辈更不当人看。

  譬如幽州一个唤作千金玉的庄主,他饱摞州内少女专喜未出闺的女子,最爱
处女,往往对其父母明利诱,暗威逼使其女嫁他作为小妾,然而暗使一侍妾计算
自己御女时泄了几次精,泄了几次便用小刀割在女子腿上几次,极其无道。

  而那些权势之人更不用说,日日笙歌,夜夜御女,当地民间有一句暗地流通
的民词,人说:光筹交错间批阅奏章,床笫之欢后纵论经史,可见其衙门黑暗之
重。

  于是谢子衿实在不忍如此,转身爬下香床,叹息一声:「夫人,想必你是受
了你家老爷的话,好要送我吧!我不满你,却也不误你,你走吧。」

  巧儿闻声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默然无声,谢子衿走到桌前坐下,稍作片刻只
待身后的巧儿穿衣,不料却隐隐听得哭泣之声,子衿回头看去,巧儿上穿兜肚,
漏出一对美肩,已然哭成了个泪人。

  「公子~~巧儿,实在是个歹毒的女子,呜呜~~」

  谢子衿迟疑道:「这怎么说起,只是我实在不愿伤你而已。」

  巧儿悲苦道:「奴家早已知晓,老爷留我不过是拿我奔前程,巧儿是河里的
草,炉里的灰,怎么入得了公子的眼~~只是巧儿命苦,喜欢公子却不能和公子
肌肤相亲,何其愁苦啊!」

  「这,巧儿夫人,你误会了,我~~」

  「不然,公子请听我讲完。老爷他曾领我上过几次花船,明里暗里我怎会不
知?他要将我许给那些达官显贵,好使他得前程,可是那些作官的怎会看我是人?
我虽不说但心里何其愁苦,公子啊,巧儿苦命你可知么?」

  谢子衿苦笑道:「我有甚么劳子办法?人各有命,你若不肯,我把窗开了,
你逃命去吧。」

  说罢怎么去窗边就要开窗,巧儿又哭:「父母尚在,往哪里逃?我一个女子,
若给强掳掠去又怎办得?」

  「那~~你要我如何办?」

  巧儿抹去泪水,抿唇告曰:「公子,实不相瞒,我老爷正是要我使美人计来
害你,若我有意,当下高喊或使茶杯摔碎,楼下即可有人接应,倒是把你押了衙
门,好叫把你拿去领赏呢。」

  「什么?」谢子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他们早就认出自己来了,自己还
自作聪明,冷不迭说:「这么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巧儿羞道:「公子身份,巧儿自然知道了。」

  「你不怕我?」

  巧儿急道:「我爱慕公子还来不及,怕公子作甚?只是~~巧儿实在是~~
哎~~」

  她捏着手中衣带,羞涩扭捏的模样十分可爱,谢子衿也放下警惕,走到巧儿
面前说道:「若如此,小生的性命全在夫人,不知夫人有何脱身良策教我?」

  巧儿心下稍安,稳住心神想了想说:「此地已然危险,公子不妨从窗外走脱,
我安坐房中,若是他们来我只说公子识破计谋,早早逃了便是。」

  谢子衿心道:自己走了也好,也可以摆脱宁红夜那魔女,只是自己走了巧儿
怎办?

  于是谢子衿阻拦说:「不可,若是这样夫人却十分危险,不如你我二人同走,
待到明日你独自回将,只说我挟持你走,亦无破绽。」

  「公子~~」巧儿心里喜悦难隐,不免想入非非,当下将房中蜡烛点满,二
人从窗户处开去,谢子衿背上巧儿轻声落地,悄无声息而去。

             第六十三章突来鬼物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老爷,是不是那小子他~~」

  郑八贵心里泛起了嘀咕,虽说巧儿是自己妻妾当中最可人最羞怯的那一个,
平时自己也十分喜爱,若不是为了前程也万万不会将她就这样卖了,就算是姓谢
的小子将她弄了,自己若能抓住这个蟊贼实际上买卖也还划得来,但重中之重还
是要抓住他才行。

  「去,你,把宁姑娘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是老爷。」

  一下人领命而去,辗转几院来到宁红夜门前,拍门请道:「宁姑娘醒否?老
爷差我来请你,说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问话:「不知有甚要事?」

  下人回道:「不知,只差我来请。」

  「既如此,容我更衣。」

  下人等候片刻,只见宁红夜从里边打开门出来,穿一身青白色的衣裙,胸前
一片青色花鳞,自上身漏出半片香肩,裸出小半个雪背,只见她腰间挂一束黑色
腰牌,浑身散发出璞香似梅的芬芳,肌肤晶莹剔透,像是玉里霞阵,十分妩媚,
又见她面色潮红,似乎刚从浴中出来。

  下人见了只觉浑身血脉奔腾,燥热不堪,忍不住地吞咽口水,宁红夜轻笑一
声道:「前边带路。」

  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激灵走到前边,心里砰砰直跳。

  走了几十步子,忽然听得中院子传来人群惨叫,又听得刀剑般钢铁迸发出的
打斗声,二人同时一惊,宁红夜本能察觉不对,谨慎如她瞬间就提起前边下人衣
领,锁住其喉咙按在墙头,口中骂道。

  「贼货!何敢害我?」

  下人惊慌失措,几乎喘不过气来:「女~~女侠饶~~命,小人~~实在不
知发生~~什么~~」

  宁红夜怎肯相信,正欲杀了此人却又想起前几夜谢子衿所言,不禁动了善心,
一把将此人甩开,三步登上房顶观瞧。

  忽然见不远处下方院子里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子正在四处屠戮,几个家丁打扮
的正举着刀棍畏首畏尾相视,其中一个年轻的后生按捺不住,吼叫了一声举刀砍
去。

  只听得砰浪一声,那男子纹丝不动,刀刃却砍出了火花,将众人惊吓的丧胆
失措,那后生更是惊得面容失色,缓缓抬起头看,这男子面向怎么一个丑陋可以
形容。

  他脸上白黑相称,像是烧焦了的碳里取了出来风干了的灰,脸上还带着寒霜,
水滴顺着脑门流下,也没几根头发,面上的皮肤和冰锥一样凹凸不平,一对眼珠
子干枯枯的和树枝无异,没有眼白和水色却自顾自的转着,牙口向外露着两颗黑
黄,半个下巴也从中间裂开了。

  「啊~~」

  惨烈的叫声在中院里响起,那男子已经不能叫作人了,年轻的后生脖颈处被
他强行撕裂开来,瞬间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库卡一声连骨头也被折断开来。

  还在客院的郑八贵闻得庄里下人惨叫的声音不禁神色惊慌,连忙打发人去瞧
发生了什么,走到半路捉得一个早已吓破了胆的下人逃来,仔细问了几遍却没问
出个所以然来。

  又大步跑了十来步见一个惊慌逃窜的家丁,郑八贵上前就是一掌,倒把那人
打回了神。

  「混蛋崽子,看着老子,说,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丁刚回过神来还未定心,畏惧道:「老爷~~老爷,有鬼,有鬼。」

  「屁!哪里的鬼?带我去看。」

  郑八贵气不打一处来,领着几个下人走了没几步,就见了那鬼在啃食一个下
人的血管,正津津有味。

  郑八贵大着胆子骂了一声:「咄!什么畜生,来我府上作恶?」

  那鬼闻得声音,抬起头来,只见脸上鲜红的血和骨屑满面都是,众人顿时心
惊惶恐,大叫不止转身就跑,郑八贵胆战心惊,转身还未及迈步就被那鬼一把擒
住,逮住喉管一顿撕咬。

  「啊~~嗷唔~~」

  他那肥胖的身子在空中蹬脚了几下,想要叫声却能觉得喉咙被血堵住了,又
热又冷地感觉迅速占满了全身的静脉,不消须臾,他就如死鸡一样没了声息。

  宁红夜在房顶上看得分明,纵使她杀人再多也不免感到残忍,心道:此地不
宜久留,今夜应当远离才是。

  想罢翻身下了房檐,见那下人倒在墙角,探息一指原来只是昏倒,如今也管
不了他,回屋将行李宝剑带上,飞檐走壁暗中来到谢子衿窗外。

  她见里边灯火通明便敲门示意,叫道:「姓谢的,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走。」

  接连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宁红夜眉头一皱破窗而入,翻找一圈床上空无一人,
正思量间房间灯火忽然全灭,紧接着寒意和冷风呼啸而来。

  宁红夜稳住心神按身不动,突然一声嘶吼之声从门外传来,两扇门瞬间如纸
一般碎裂开来,那鬼王从身后飞跃袭来,宁红夜闪身向一旁躲避开,那鬼王挂在
房梁上,浑身血红,已然是成了个血魔。

  宁红夜心中一惊,对付常人她自然不虚,但这鬼妖却没杀过,当下抽出宝剑,
以静制动,那鬼王嘶吼一声从房梁飞袭而来,宁红夜抽身闪躲,见细缝刺剑而去。

  「嘶嗷~~」

  鬼王反应不及正中胸口,然后其立如松,丝毫未退,唬叫一声血手扑来,宁
红夜急忙抽剑斜身又刺一刀,然而效果平平。

  那鬼王吃怒,横冲直撞而来直取红夜腰腹,只听得唰得一声,宁红夜瞬斩其
喉,玉剑从鬼王如碳黑干树的喉颈穿过,料常人早已死无声息,无奈寒霜鬼王百
年修炼,哪里是凡剑所能伤及。

  宁红夜眼见情势不对抽剑而出,无奈刺入太深,那鬼王顺势扑来就咬,红夜
侧身闪躲,不料左臂被撕拉一声划开,顿时鲜血淋漓,好在宁红夜脱身抽出长剑,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鬼王见势便乘胜追来,红夜闪身而出跃出屋门,还未落地那鬼王又飞身扑
来,眼看千钧一发之际,凌空当中飞来一柄金钱剑,只听得呔得一声,一个黄衣
道袍道人从房顶上跳来。

  那柄金剑正中鬼王前额,瞬间将他击飞甚远,又跑开两个徒弟泼一盆黑血,
那鬼王哆哆嗦嗦翻身欲飞,却只能作原地平跳,看来法力已失。

  再看那道人,三两步走上前去,配合两徒儿正欲擒拿,那鬼王拼死一搏,回
头哈声一口寒气,顿时大量迷雾从恶口中扑面而来,几人冷意似穿骨之痛,难以
睁眼。

  那道人喊道:「将额头亮开。」

  原来人生来自有三火,两肩各一头,额头并一火,以法聚火可称极阳,谓之
三花聚顶如此。

  两徒弟闻言以手掀起前额,须臾间迷雾散发,寒意渐融,再睁眼一看那鬼王
早已无影无踪。

  宁红夜一看,原来此三人正是之前客栈里的道士,当下为首的师傅见了宁红
夜,还未说话徒弟便抢先说了。

  「咦?这不是之前的那个姑娘吗?」阿英小声问道,阿豪也发现了,他嬉皮
笑脸地说:「对啊,喂,小姐,你没事吧,还好我们及时赶到,要不来~~」

  师傅瞪了他们一眼,这才注意到宁红夜左臂伤了,于是说道:「你左手受伤
了,是不是被僵尸抓伤的?」

  宁红夜皱眉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转身翻上房檐,飞檐走了。

  「什么呀,也不说一句谢谢,真没礼貌。」阿英哼道。

  阿豪不满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这么丑把别人吓得?我要是女的我也不
想理你。」

  「你好看!」

  「好了。」师傅闷声说道,「这次又没捉到它,看来它法力越来越强了,不
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阿豪好奇地问道:「师傅,那个姑娘被僵尸抓伤了,她会变得怎么样?」

  「是啊,她会不会变得跟我以前一样?」阿英问道。

  师傅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样,这寒霜鬼王
尸毒比一般僵尸更厉害,恐怕她凶多吉少。」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见院里一片狼藉,死伤更是无数,不想郑八贵作恶作势
一世竟死于鬼怪,也算是恶得恶果。

  阿豪谓师傅道:「师傅,我看衙门的人也快到了,再不走我们可麻烦了。」

  「嗯。」师傅点了点头,说道:「快去看你师叔,他方才与那僵尸搏斗,恐
怕也伤了元气了。」

  几人合议片刻,找了后门便匆忙走了。

            第六十四章妾命何贱乎

  这一方,谢子衿背着巧儿往城外而去,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脚程过去了,谢子
衿累的汗流浃背,似乎宁红夜打入他体内的真气还在荼噬着他的经脉,再加上背
驼着巧儿耗费元神,实在难以坚持。

  再越过一颗杨树后,谢子衿一个不留神,脚步一滑坠到河边,还好他临近的
时候将巧儿推开,她倒是安稳落了地,谢子衿却滚落在芦苇里,落在水草边。

  「公子~~」

  巧儿娇呼了一声连忙过来找寻,好在谢子衿也并无大碍,只是衣服湿透了半
边,这时夜风吹拂而来,冷意席卷住了子衿全身,冷得他瑟瑟发抖。

  「无妨,我没事,巧儿夫人,你没伤着吧?」

  巧儿浅笑说道:「我没事,只是~~公子你衣服湿透了,这如何好?」

  「没大碍。」

  谢子衿笑了笑,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健壮的男儿之躯,分层明份,肌肉见
显,巧儿一时害羞,慌忙撇过脸去,又忍不住偷摸观瞧,一时心中想入非非。

  「哦,不好意思,倒是我突兀了。」

  谢子衿连忙用湿透了的衣服遮挡住上身,爽朗一笑,倒把巧儿看得十分心醉,
这时正在荒野,也不知方位,恰逢湖面吹来寒风,二人也止不住的刺骨之意。

  谢子衿四顾张望,忽然眼前一亮,谓巧儿道:「巧儿夫人,瞧那有间破屋,
正好挡挡风寒。」

  巧儿点头答应,正站起身子来小手已被子衿握住,她顿时少女心思悠悠飘扬,
心思:这手可真暖。

  不禁喜悦不已,只盼此地到那破屋的路也长一些才好。

  二人来到这间破屋,往里走有间里屋,只是碎石满地,蜘蛛网遍处,一看就
是荒废已久。

  谢子衿笑道:「此乃天助,正好生火烤衣取暖。」

  巧儿忧愁曰:「天寒地冻,又无烛火,如何生火?」

  「哈哈,我自走江湖,火石从不离身,巧儿夫人勿忧,且安坐待我生火。」

  说着,谢子衿走出屋门,见墙角有长木,便拾来扫了碎石,卷了蜘蛛网,又
寻来一些渣料,以火石生火,又以主木作燃物,不一会儿火焰便高高升起了。

  子衿又寻了主门门板,挡在门间,虽然也有缝隙也足以供暖过夜了。

  「哎呀,只可惜没有酒食,不然也算得良辰美景了。」

  谢子衿呵呵一笑,将衣物架在一旁烤火,只袒胸露背,坐在一旁。

  巧儿面红耳赤,也不知是焰火照映还是与男子独居一室所致,倒显得娇媚万
分。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巧儿虽不说是国色天香,但也算是碧玉佳
人,她乖坐在火边,粉嫩嫩玉足羞怯怯缩起,眼波流转,又垂眉羞视,看得谢子
衿口干舌燥,只恨无有美酒。

  巧儿注意到子衿正看着自己,不禁又羞又喜,找话茬说道:「方才,真是多
谢公子,不然巧儿也无衣物可穿了。」

  子衿笑道:「哪里的话,若不是巧儿夫人,恐怕小生已然是翁中作鳖,束手
就擒了,请受小生一拜。」

  说罢子衿拱手要行大礼,巧儿连忙搀扶住子衿,忙道:「公子切勿这样言语,
奴家怎么受得起啊。」

  谢子衿一愣,说道:「巧儿可真是璞玉一般,美且不说,心又良善,真是可
惜了郑财主了。」

  巧儿顿时心颤,眼中闪着泪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扑进了子衿怀中,这一
举却把子衿吓得够呛,却也不敢挣扎,只是呆呆愕愕。

  「巧儿夫人,你~~」

  「不要~~不要叫我夫人,只叫我巧儿好么?」

  「我~~」

  巧儿抬起头来,眼泪婆娑,又低头诉苦:「巧儿自生人以来,未尝遇过如公
子般可贵之人,巧儿只道是自己命苦,但逢了公子,只恨不能与公子相爱,才有
所大胆,公子勿怪。」

  谢子衿道:「巧儿,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已有心上人,怎敢许卿?」

  「公子~~」巧儿顿时伤心不已,眼泪汪汪,转而又吟吟说道:「巧儿不求
公子许诺甚么,只求公子能温柔许我一夜,若不然,我亦死亦有不甘。」

  「可是,你这又何苦?教我把你糟践,我心何忍?」

  巧儿应声道:「公子若不取,巧儿亦将被他人糟践,郑老爷虽不曾碰我,但
迟早要将送与他人豺狼,巧儿宁愿将身子许了公子,也绝不肯他人碰之,公子,
我~~」

  谢子衿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正踌躇当中,巧儿悄然剥落衣物,只见她
面如潮水,靥赤朱砂,青颦轻眨,矾手默默,一件又一件轻纱从她姣好的身姿上
落下,不一会儿便一丝不挂,只剩个清白之躯显在子衿面前。

  巧儿那粉脸满含春意,又羞又迎,秀眉赛似皎月,美若寒霜,撩人的黑瞳亮
如星辰,香唇似樱桃,忍不住害羞着紧张地吐气如兰,黄梨般挺翘的乳房上点缀
着粉红色似莲子般大小的奶头,高翘挺立在一圈艳红色的乳晕上面。

  她那曲线优美的胴体像水晶般玲珑剔透,散发出的阵阵体香,配上她那身材
苗条修长,宛如霜雪般白皙细嫩的肌肤,圆滑翘挺的肥臀,美腿浑圆光滑得有线
条,那凸起的耻丘和淡淡的黑色芳草却显现出少女独有的魅惑。

  浑身的冰肌玉肤令谢子衿看得神魂飘荡,浑身好似欲火如焚,再也无法忍受,
他轻轻爱抚巧儿那赤裸的胴体,抚摸她的秀发和嫩软的小耳,双手放肆地轻撩,
游移在那对白嫩高挺又柔软的乳房上,并揉捏着像红豆般细小可爱的乳头,敏感
的乳头变得膨胀突起。

  「嗯~~嗯,哼嗯~~」

  巧儿毕竟还是处子,哪里受得起这样的爱抚,她又是生涩不知如何是好,只
能挺送着身子任由男人的侵犯,只是瑶鼻中发出微弱的娇喘,却更助长了子衿的
色欲。

  谢子衿胯下的长龙也硬如磐石,几乎要破裤而出了,不一会儿就脱得精光赤
身,与巧儿这美处子的少女坦诚相见,她更是害羞地不敢看一眼心上人的身子,
闭上美目只待对方的索取。

  巧儿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赤身露体相拥相抱在一起,面对面地躺在男人的怀里
调情,她虽没经历过但也曾听丫鬟们闲聊谈起,想到即将和眼前的男人做着那男
女两性,颠鸾倒凤的鱼水之欢,更不知那是怎样的人间极乐。

  早听说那般的的性爱妙事可令女子欲仙欲死,当下巧儿的羞赧感油然而升,
恨不得将热情都散给情郎以作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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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玉米 金币 +126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24-6-30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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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红豆穴

  谢子衿作为御女高手自然是知道处子的美妙,眼看巧儿动情之深更是无需自
己怎么调情,目下便将巧儿轻轻放在她脱下的轻纱衣物之上,伏在了她的腿心中
细细观瞧。

  他将巧儿双腿轻轻分开,只是观瞧片刻心里便有了数。

  此穴唤作菊心穴,又叫做红豆穴,位于天下名器十二。

  阴户外围宽阔,膛道畅快,花心浅短而容器甚广,如果不是此道高手,经常
会彷徨其外,不知如何进攻。可是一旦越过门槛,花心就在那儿恭敬大驾,只要
屏住呼吸撑过前五六回时,佳人便会发出快感的娇喘声,毫无顾忌地扭动身体和
四肢。

  因此男子也会受影响,若不慎重也会早泄不止,而在双方短兵相接之前,男
子首先要静气,提高警戒,然后再小心前进,万一不留神,很容易被对方诱引,
不消片刻便要一泻千里。

  此穴花蒂藏于唇后,羞闭如苞,又连带后庭,阴唇顶出阴裂,肛型优美,菊
纹细腻深刻,毛发甚少,若分开股沟则可见颜色红润,美如山桃。

  《御女经》有诗曰:

  艳唇层叠映花蕊,菊花尽绽润春水。
  玉门含羞半掩蔽,红豆相思盼君归。

  巧儿整个人崩溃了,最后一道防线不复存在,羞处还被这样赤裸裸的视奸着,
她已忍不住主动地将谢子衿紧紧抱住,自动地与他热情地亲吻着。

  两瓣可爱圆润的雪臀也忍不住地往上抬,并不断地扭动,让心爱男人的大龟
头在自己的小穴核上,去顶碰着它,去磨擦着它,使得她自己的周身神经酥麻起
来,舒爽起来。

  面对胯下这个少女热情的迎合,谢子衿也不再忍耐,用那粗长的阳具顶着她
未经人事的花蜜处,用龟头磨转着她紧小的嫩穴口,浅刺轻柔地挑逗着。

  「嗯啊~~嘤嘤哼~~」

  巧儿的哼喘得更加急促,穴内又麻又痒,透明的蜜水流溢滋润得阴唇滑腻不
已,使得嫣红的粉穴看来美极了,谢子衿一手还在在幽径开口处挑弄着,这让巧
儿忍不住地扭着身,身体也越来越热。

  而谢子衿的动作并不着急,他正享受着前戏的乐趣,而美人儿就惨了,男人
的身体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动,连任何一寸的肌肤都不想放掉,舌头则占据了她
高感度的乳尖,吸吮得她乳尖挺硬,下身淫水淋漓如洪,温热的下身径口更是湿
润黏腻,稠稠的汁液沾上了男人火般烫热的阳具,轻点着她娇嫩大腿的阳具更大
更烫了。

  她忍不住紧紧地抱着心上之人,羞怯且热情地在他耳边呻吟:「公~~公子
啊,奴家,实在受不住了,公子~~求你~~」

  谢子衿会心一笑,被夹在幽径的手指早已沾上了黏腻不堪的液体,粉红色又
嫩又滑又可爱的阴唇张了开来,沾满了汁水的美态正等待着男人那强力的宠幸。

  「放松儿些,马上就快活了。」

  巧儿期待地回应着嗯了一声,羞答答的巧手就掩住了粉面。

  谢子衿手握着那挺直而饥渴的阳具触上了径口,用龟头在阴户上轻轻滑移着,
慢慢揩擦着,让肉棒粘满淫水,以便行事时比较润滑些,接着慢慢地将那根坚硬
的大鸡巴,延着湿淋淋的小穴洞口,微微地挺了进去。

  巧儿此时已是欲火高涨之时,那个桃源仙洞已经张开一个小口,红红的小阴
唇及阴壁嫩肉,美甚又极其撩人,里面的花蜜流得整个蜜壶湿淋淋的,得止于此
子衿那硕大的龟头才能一点一点地挤进桃源花洞。

  羞于见人的巧儿能感到那东西刮擦的力道愈来愈重了,刮得她的下身刺痛难
忍,那活儿似乎将自己的魂儿都慢慢地顶了进去,她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家伙已顶
到自己的小穴里,花洞口被硬生生地挤开,疼痛感油然升起。

  「嗯啊~~不行,公子,奴家疼得厉害,哎呀,呃~~」

  巧儿紧紧咬着贝齿,蹙眉难熬,几乎眼泪都要疼落下来了,连忙用手按住了
子衿握着自己细腰的手,到那儿却又温柔了下来。

  「巧儿乖,待会儿就好了。」

  谢子衿轻轻吻住了她的香口,舌头正扫在她紧咬的银牙之上,连她的丁香小
舌也勾引了去,巧儿感觉到男人的巨大缓缓地撑开了自己的处女小道,愈撑愈大,
下身被那庞然大物撑得火辣辣的痛。

  但随着子衿轻柔的爱抚,肿胀的疼痛也逐渐舒缓下来,巧儿渐渐动了春情,
正要缓缓吐出一口香气,不料这时子衿却猛然撞击,巨大的阳根在她羊肠小道当
中刺杀而入。

  「嗯啊~~公子~~」

  巧儿的清泪从眼角滑落下了几滴,却不知是喜悦还是痛楚,这美人胚子的红
豆粉穴已然被掏空,男人的阳具已经穿刺过她处女的凭证,薄如蝉翼的处子膜附
在了子衿的龟头上面。

  与此同时,巧儿右臂上守宫砂也逐渐脱落,象征着她从少女转为妇人的里程
时刻。

  谢子衿只觉下身又酥又麻,少女蜜穴当中紧致不已,软腻腻地好似杵到了棉
花团里,又滑又嫩,可谓是美不胜收。

  可是抬头一看巧儿,她那一张粉脸由红转成灰白,额头冒着冷汗,媚眼泛白,
牙关紧咬着十分痛苦。

  谢子衿爱怜地轻吻巧儿秀面,问她说:「女子第一次自当如此,巧儿,你后
悔么?」

  巧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坚毅道:「能与心爱之人合为一体,虽死亦不悔。」

  谢子衿心受感动,轻轻拨动巧儿那因疼痛而凌乱的秀发,俯首亲吻着她的耳
垂,另一只手则揉捏着巧儿嫩乳上的蓓蕾。

  「公子,春宵苦短,巧儿想你。」

             第六十六章处子苞开

  寒夜里,破屋内,火堆旁,一男一女赤裸相对。

  这女子小家碧玉,羞怯如荷。

  随着子衿抽出紫红的玉箫,鲜红的玫瑰花瓣溢出处子破身的落红,几滴鲜红
的血液如碎花一样洒在薄弱的纱衣上。

  初经人事的巧儿小穴是那么紧小,将子衿的玉杵包裹得严严实实,尤其蜜壶
口紧紧咬住大龟头,还在不停地一吸一吮,把他弄得酥麻异常。

  随着男人开始轻抽慢插,巧儿不免也开始娇喘吁吁:「公~~公子,嗯啊,
好厉害,嗯~~好胀~~」

  谢子衿还沉醉在给处女开苞的快感之中,尤其那紧窄的小肉穴,把大鸡巴夹
得又舒服又过瘾,那滚烫的肉棒烙得窄紧的洞壁一阵酥痒,虽然是湿滑得令巧儿
面红耳赤,但谢子衿知道如果就此全根而入,身下的佳人是绝对承受不了的,只
得慢慢地磨着,顺便享受着爱抚她香滑如玉肌肤的美好触觉。

  他一边搂住巧儿的美腰,一边缓缓地挺动下身抽插着紧缩的花径,粗长的男
根还有一大半暴露在外边,里面的一半在花蜜的浸湿当中,在火光的若隐若现当
中发出极为淫靡的反光。

  「巧儿夫人,我想再进去些,好么?」

  已经尝到男女鱼水之欢的巧儿已然是春潮满面,更是满心期待若是心上人的
那活儿全部插进自己的密道,那滋味该是有多满足。

  「公子~~嗯啊,不要叫我夫人~~巧儿已经是你的人啦,你爱怎样~~嗯
唔~~就怎样了,啊~~好深~~」

  不自觉的,巧儿一对光滑的玉腿就缠住了情郎的腰,迫切的想要与他更加结
合,终于,阳具深深地插进,穿过了花心,随着两人急急喘气,轻提慢送,渐使
阳具从窄小的穴道中,行道自如。

  痛苦也随之变为了快感,娇吟也越来越放荡。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飞雪,寒风呼啸,而在不起眼的小屋里却火堆起焰,
温暖不已,一男一女正奔赴极乐之路,一丝不挂的迎合对方,喘息和呻吟此起彼
伏。

  「巧儿~~巧儿你好美啊,里面好紧快把我夹死了。」

  「哎呀,公子~~你,羞死奴家了~~」

  谢子衿欣喜过望,逐渐增加劲道,胯下五浅一深,把鸡巴往肉紧的小穴来回
狂抽猛插,插得小娘子阵阵快感从下体传遍全身,淫声媚语不止。

  他在巧儿耳边吹气道:「巧儿,我们换个姿势可好?」

  巧儿媚眼微闭轻柔地看了他一眼说:「巧儿的贞洁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要怎
样,奴家都随你了。」

  谢子衿呵呵一笑,让巧儿转过身去,她娇羞地答应了一身,便跪在了地上,
做成了小狗一样的姿势,谢子衿跪在巧儿身后,一根玉箫高昂得抵在美人的臀上,
摩擦得她芳心乱颤,一想到那根令自己爱慕的男根就要插入自己,巧儿不免想入
非非,期待不已。

  子衿伏在美人的雪背上,低声对巧儿说道:「巧儿,我教你一招,以后可能
会有大用。」

  巧儿羞着脸,满面通红应声:「什么呀?」

  谢子衿呵呵一笑,握住她两只粉足,湿淋淋的肉棒对准滑腻腻的玉宫口直捣
黄龙。

  「嗯啊~~公子,你~~嗯唔!」

  她立刻浪吟娇哼,朱口微启,频频频发出消魂的叫春,「喔~~公子,奴家
受不了了~~你好神勇啊~~」

  「嘿嘿,这招叫老汉推车,是不是很舒服啊?」

  「公子~~你好坏,嗯啊,嗯~~用力~~再用力点~~哦~~」

  紫色蘑菇头一下子刺入已经被充分滋润的膣腔,大力地抽插起小穴,把一个
初经人道的美娘子插得娇声淫叫着,大龟头猛地捣着她的花心,直捣得巧儿欲仙
欲死。

  满室的春声,淫靡的胴体撞击声,巧儿那原本款款而立的小娘子此刻一丝不
挂,像条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给男人撞击着少女最羞怯柔嫩之处。

  很快她就被无尽的快感吞没,手臂也无力支撑自己,只剩前半身匍匐在地上,
而身后的男人抱着她的美臀撞击冲刺。

  硬挺的男根被美娘子体内的热液包裹得十分舒服,谢子衿听得那娇媚入骨的
呻吟便知道巧儿已然是尝到了极乐之美,他不再怜香惜玉了,挺起阳根大起大落,
猛抽狠插,大龟头猛搞美娇娘的花心。

  这样一来,谢子衿更是捣得巧儿欲仙欲死,摇头摇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淫
声浪叫:「噢~~好舒服~~公子,用力点~~唔啊~~」

  一股股酸痒酥麻的感觉冲刷着她的神经,巧儿尽情地迎合着男人的阳具,淫
荡地娇啼出来,美妙的感觉带着她直冲云霄,努力吸着那将竭的空气,她激烈而
欢乐的喘着,任阴精不断狂泄,达到了巫山云雨的妙境。

  「公子~~巧儿要被你肏死了唔~~公子~~」

  泄身中的巧儿抬起雪臀迎合男人的最后的冲刺,里面的琼浆蜜液也随之爆发
而来,一股浓浓强劲的阴精,冲击在谢子衿的大龟头上,把正在紧要关头正在舒
畅无比的男人冲击得整个崩溃了。

  「射了~~忍不住了我~~」

  谢子衿忽地背脊一凉,精关一松,喷了一股股又浓又硬又烫的壮男阳精,全
部喷射到巧儿的粉穴里面,猛击在蜜壶深处的穴心上。

  而巧儿被干得欲仙欲死,花穴里一股强劲的阴精猛力地直射在大龟头上,把
整个小穴流得涨满,并顺沿着棒身流出来,夹杂着处女血的阴精滴到地上,湿淋
淋地一大片。

  「呼呼~~」

  「公子~~」巧儿媚眼如丝,已然是芳心期许以求终身了。

  深冷地夜里,火堆旁的男女赤裸相拥,享受着刺激余后的温存。

             第六十七章皇床性事

  天色泛白,小雨淅淅沥沥,皇城宫殿门上金碧辉煌,淡淡星色照应出森严去
肃穆,御宫门前的侍卫守备森严,冰冷的雨水淋落在他们深黑的铠甲上打出噼啪
的声响。

  这是皇帝的亲卫队,长安里对皇帝最衷心的军队,个个都是百战当中精挑细
选出来的精锐,长相更是丑恶怖人,他们站在雨中犹如一敦敦威严庄重的石像,
除了雨声和树木被寒风吹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再往里是便是皇后的寝宫,宫前对立站着两个穿着粉色青服的宫女,她们低
着头红着脸,心思更是羞怯不已,原来房里传来的男女呻吟她们听了一夜,也难
怪她们如此害羞了。

  「哼~~呼~~呼~~哈~~」

  明珠帘子后传来男子与女人的喘息声,绫色香罗遮掩住床帏中若隐若现的两
具肉体,空气中飘散着女子独有的芬芳,而这种芬芳却又浓郁着成熟女体的高贵
与知性。

  红色玉床上两具赤裸的胴体缠绵了一夜,散落在一旁的金黄龙袍早已表明了
男人的身份,滚落在床底的凤冠霞帔是女子天生被男人按倒的强权,正如床上二
人的位置一样。

  那男人长得十分枯瘦,面如干柴,却一脸兴奋地高举着女人的两只雪白的长
腿,大大分开时,只见二人胯下的连接处早已湿泥不堪,进进出出带出一大片的
滑腻子,那女子门户大开,两团高耸的雪乳摇摇晃晃,随着男人的顶插而乱颤。

  仔细一看,那女子长得何其美艳,一对玉臂展开敞出整个玉体美身,眉如翠
羽,肌如白雪,腰若束素,齿似含贝。

  顺着绝色美女雪肩凌乱飘落下来的披帛散落在整张御床上,像是被践踏且蹂
躏过的玫瑰一般映出血色,如云水的脖颈处璎珞配饰与她鲜艳的红唇显出五彩的
斑斓,紫红相间如诗如画。

  似远山不描而黛,若涂砂不点而朱,唇尝矜绝而代色,腰复恃宠倾城姿,令
人望之惊醉,沉之思绝,不免作诗而赞叹冠绝。

  名花倾城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佳
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比红装,东宫瞧看惊呼仙,原来瑶台夏芷月。

  她一丝不挂着紧绷着玉体,轻咬着一缕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青丝呜声娇吟,玉
腕上一只闲色琉璃环在灯火下显出她得尊贵,身下穿着洁白无瑕的白色丝绸腿袜
包裹着修长的美腿,玉足上一对透明的水晶高跟鞋在男人的手中作架。

  这本该不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物品却正是驰骋在她雪白玉体上的男人所发明,
如此引人鼻血喷涌的姿势更令男人心生快感,胯下更加坚挺,疯狂在她仙女般的
玉穴里横冲直撞,火热的棒头捣得玉宫酥麻难耐,连连娇喘。

  「皇上~~嗯啊,臣妾经不起你这番操弄了~~嗯~~」

  压在她美色玉体上的正是当朝年仅二十的年轻皇帝,名叫刘熙,而他正狠肏
利戳着的女子正是他的皇后,也同样是他的师傅夏芷月。

  只见这皇帝越干越起劲,满身大汗淋漓,整整雨夜他已不知射了几回龙子龙
孙射进了绝色皇后的美穴子宫深处了,闻到身下女子这样娇媚的叫床声更加精神
百倍,丝毫不惜力地再度乱捣美人的嫩穴。

  「皇后!若干年前,你可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朕每日肏你,夜夜肏你,发
誓要将你的烂穴捣穿为止!如今梦想成真,哈哈哈~~」

  皇后那绝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厌恶,却转瞬即逝地迎合浪叫:「那时皇上还
在东宫之时,臣妾便早已说过,若太子做了皇帝,到哪时候便不需要芷月为你出
谋划策了,只需要每天每夜在床上搂着芷月玉体,操穴揉奶便可了,如今皇上龙
体健壮,便是将臣妾奸死了床上又有何不可。」

  「芷月~~芷月小姐~~呃啊~~」皇帝满脑的青筋暴显,满面涨红,虽然
胯下龙物在美人穴内实在舒服得欲仙欲死,但眼看自己无力支撑又要泄精,他大
喊一声,随即脊背一凉手臂失力,整个人都瘫在了皇后的胴体上。

  「师~~傅~~」

  刘熙喘着气,闭着眼睛享受着极乐之刻,胯下的龙根迅速萎缩从美人玉穴中
退出,那密缝儿还未合璧却转而流出了大量的淫蜜和精水,散落在美人的香床上,
一片淫靡。

  「皇上~~」

  夏芷月轻声安慰着他,配合着年轻的皇帝似乎也到了,她抚摸着皇帝的脖子,
被他弱力地轻吻着,而在夏芷月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杀意,她那布满深邃的黑
瞳突然变为了尖锐的金黄,有如一条蛇,猫。

  但是这种杀意转瞬即逝,在皇帝抬起头与她对视之时,她早已恢复了母仪天
下的那种温柔和崇拜。

  「皇后,让我亲亲你。」

  刘熙笑了笑,对准夏芷月的鲜唇就要吻去,她却侧了侧脸,娇媚万分道:
「皇上,臣妾才刚含过龙根,怎么敢玷辱皇上,不如让臣妾再替您吹箫含棒如何?」

  刘熙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当下点头答应,向后躺去显出软趴趴的
龙根在美人面前,皇后轻轻伏在刘熙身下,鲜艳红唇叼起那滑腻腻的软物,上面
还不断冒着残精还有自己玉宫里的淫蜜。

  「嗯~~啊,皇后的口技~~啊~~」

  随着夏芷月将那条肥虫吃进红唇小口当中,酥麻的快感又将刘熙整个迅速包
围,滑腻腻软糯糯的香舌在龟头上打转,温热的湿润恰到好处的肥滑。

  虽然已经刘熙的阴茎难以勃起,但是在如此美人的侍奉还是慢慢起立了,其
实这也不能怪他,一晚上已经射了七回,任谁都疼,更何况刘熙现在不光连棒身
发疼,就连卵蛋也急急告破,宣告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发射了。

  随着夏芷月口中的巨物再次涨起,她也不禁喜悦道:「皇上今天真个勇猛,
看来臣妾真是有福。」

  刘熙吓了一跳,慌忙想要拒绝却又被美人玉手按住,动弹不得。

  「皇上~~」夏芷月的轻声软语似乎有魔力一般,把这个年轻皇帝的眼皮牢
牢催眠住:「这次,让芷月在上面,您不用动就行。」

            第六十九章春宵的恶意

  夏芷月妖媚一笑,顿时把个年轻的皇帝看得心醉神迷,只觉得身体也虚晃起
来,眼里只剩白花花雪团团的肉体,也不顾是否纵欲,伤身,坏体等等违逆天道
之事,只想美人是如何侍奉自己。

  只见这天人之妖物的美人皇后缓缓爬上刘熙的身体,柔软胸房从那他跨下贴
体而上,所到之处无一不欲仙欲死,温热软闷真是摄人心魄,再加上那媚得鼾色
的笑容几乎要将他的神识都吸干了。

  短短六年,从刚开始忍不住强奸了她,然后隔一个月,又隔半旬强行与她交
合,夏芷月从一开始的推斥,到慢慢开始半推半就,迎合,到现在的完全侍奉。

  刘熙享受了人间极乐的同时,也感受到身体的急速退化,本来这副身体就有
些孱弱,还好他也闲空之时锻炼,骑马,运动等事,不然实在是吃不消。

  有一句古话叫做一滴精,十滴血,作为穿越人士的刘熙自然是不信的,但是
他也知道沉迷酒色迟早要完,短短几年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差,
但是他越是想抵抗这种生活反而就越沉迷。

  夏芷月的美色和温柔是他从未启受过的,而且他之前还天天和三四个妃子同
渡春宵,事实证明一个一千年以后的现代人坐了皇帝并不能比先前的更圣明,反
而更大的可能是更昏庸。

  当然,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特别是当他知道了这个时代的不同,但是此时此
刻,他更是只想享用夏芷月这个绝色美女的侍奉。

  夏芷月面带微笑,雪白的玉手扳开自己胯下的红唇,红红的小穴便张开成了
可爱的嘴儿,穴中流出的爱液和残留的精液就正滴在刘熙发疼的龟头上。

  「皇上~~臣妾来了~~哦~~」

  夏芷月轻抚着刘熙胯下的两颗肉囊,引导着硬涨的男根,香股缓缓地下降,
叽咕一声便把软硬相合的男根吞入蜜蛤当中。

  且不说夏芷月反应如何,却说刘熙却是爽中带痛,实里含虚,他的手紧紧攥
住床单,面露苦色,又爽又痛,大抵却还是苦楚多一些。

  要知道男子一晚上如何泄精七八次还能强硬撑着?倒不是刘熙有多天赋异禀,
而是夏芷月美色使然,又十分妖媚,而刘熙自从太子以来每日都沉醉酒色当中,
也不知是夏芷月施了什么妖术,使得刘熙中邪似的只知在美人身上挺臀。

  如今刘熙虽然年仅二十,但体内早已被掏空,一直以来都是靠药物维持。

  当下姿势男下女上,夏芷月反客为主,双手撑着皇帝干瘪的小腹,那妖娆的
纤细柳腰疯狂地扭动,就像那风中的柳絮一般飘忽不定,次次将刘熙的龙根吃得
满满。

  「美人~~美人~~肏,肏~~」

  刘熙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他全身几乎都已经麻木只剩下胯下那几寸感受到的,
和美人肌肤贴和的快感,这极乐的呻吟,仿佛整个灵明理智全被夏芷月抽离。

  刘熙眼看着夏芷月胸前美乳向上下滚动,纤细的小腹下美穴把肉棒吞入又吐
出,淫蜜也给大量抽出,什么都忘之脑后只剩一阵阵的快感往脑中袭来。

  他的双腿开始有些颤抖,那是身体所发出的警告,但是夏芷月微微睁开迷离
的媚眼,轻笑一声身子往后倾去,一对藕臂按住了皇帝的两条大腿,腹下减少了
抽离吃吞的长度,改为急速的小幅度摩擦。

  这种交合方式从来都是大忌,一种以急速获得快感却又无法满足的方式,这
种方式除了要孩子之外无一利处,而夏芷月想要的就是皇帝能够快速射精,越快
越好。

  在如此刺激的情况下确实如此,刘熙眼看仙子似的夏芷月这般淫荡,明晃晃
的秋波婉约欲潮,仿佛巫山近在咫尺,眨眼已到近前。

  但看:美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胸前两朵雪梅,金钗斜坠,枕头
边堆一朵乌云,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

  夏芷月又装羞怯,更显女子风韵,使劲将两股猛地坠子,皇帝大呼床上仙。

  把一个娇柔冰肌凑上皇上的身子骨,贴着与他亲热,那杨柳腰脉脉春浓,樱
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啊~~朕,朕不行了呃啊~~」

  不消片刻,刘熙一股天星酥麻涌遍全身,冲上阳穴,胯下两颗春袋忍无可忍,
一时间春水阳精共同其出,一条肉棒死死顶住美人的娇穴,在美娇娘的身子里颠
栾倒凤,不一会儿气喘吁吁,已经是神志不清,竟然爽晕了过去。

  须臾之间,胯下一条巨龙已软趴趴像条肥虫,从那鲜红的蜜缝中滑了出来,
连带着腥靡的精液和天生丽质女子的淫蜜儿,有如小溪般的涓涓流出。

  「皇上~~皇上~~」

  夏芷月轻轻地呼唤了两声刘熙,见他像条死狗一样只顾自己睡去,她顿时换
了一个极为厌恶的神情,翻身下了床,披上一身白色的轻纱。

  那酥胸在暗淡的灯光下肉隐肉现,雪白与昏黄显得如此诱人,而那两腿之间
的淫水却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反光。

  她的脸,美得令人流连忘返,可她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第六十九章仙境美人

  「去,告诉外面那些侍卫,就说皇上今儿个就住在这了,朝会也不消耽误,
去告诉殿里的大臣,让他们把奏章放下便可回去,皇上自然会过目。」

  「是。」

  宫女去后,夏芷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床上毫无睡相的刘熙,一夜的折腾皇帝
早已累的死猪一般,而她眼中闪过嫉妒,怨恨和忿怒,凭她这仙子般的人儿竟然
也要臣服于这人猪,若不是为了大计她早已将此人碎尸万段了。

  但是夏芷月并没有意气用事,已经蛰伏忍受了这么多年也不着急了这几个月
了,于是她转身走出外房,在方才婢女准备好的香汤里洗浴一番。

  清水洗净了她身上的残精滑汗,花瓣覆盖了腥臭淫味,在她露出一大片的香
肌玉肤上又慢慢洗涤净了,她慵懒又冷漠的沉在浴桶里,千金玉指抚摸着下身那
迷人的蜜洞,显然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应付那自以为是的刘熙罢了。

  不过夏芷月心里明白,纵然她是这样一个对权力极度崇拜的女子也总会感到
寂寥,躺在浴桶当中的她眼神空洞,丝毫不似个刚才活泼热情的皇后。

  空无一人的外房里,她沉入了水中,口中轻轻说了一句骇人的话,但是没有
人听见,除了她自己。

  「皇帝不死,我一天没有出头之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门外进来两个宫女在一旁侍候着,夏芷月见时辰也
快到了便从香汤里沐浴而出,只见她仙肌玉骨的香身从水中出来,一旁的宫女连
忙拿着丝绸毛巾来擦净她的身子,又为她披上荣华的绸缎丝服。

  不一会儿,夏芷月又恢复了她那冷漠的神情,她低垂着眼目,不叫人看出她
的喜怒与心思,若是蓦然一望,叫人心生胆寒,不颤自栗。

  「走,该去请安了。」

  「是。」

  两个宫女搀扶着夏芷月走出了寝宫,也不理会还在熟睡的皇帝,门外早已备
好了凤辇,请着皇后上轿。

  「你,去叫玉妃娘娘来侍寝皇上,就说是本宫叫的。」

  夏芷月对着一个心腹宫女说道,那婢女答应一声,转身小跑去了。

  「走吧。」

  夏芷月下了帘子说,她每日清晨都要去行请安礼会,不是请老太佛爷,而是
请瑶台众仙。

  不一会儿,凤辇绕过太和殿,往西走了半注香的时辰拐到王母殿,门外侍候
着四个婢女,夏芷月落了轿,请开了门,只见殿里平平,既无夺工巧匠所作石像,
又无天花乱坠博士吟写生平。

  但见左右黄墙上挂满了女子画像,分别是紫薇仙子赵灵儿,姑射仙子蕾依丽
雅,嫦娥仙子姮娥,芙蓉仙子周琼姬,巫山仙子瑶姬~~等等二十余位瑶池仙子。

  正中间一张长桌,上面供奉着果肉与香炉,正墙上挂着两个端庄的坐化女子
描像,左为雨师妾,右为西王母。

  皇后上香之后,并不瞧左右仙子,只是正对西王母与雨师妾作揖施礼,诚心
叩拜,礼毕之后,门外左右宫女递上手帕。

  夏芷月接了之后正要离开,眼角瞥见末了一副女子画像,似乎从来没见过,
只见那画中女子坐在圆月近前,云宫处,手缕青丝,烟垂黛眉,冰肌玉指,似乎
在思念着谁。

  夏芷月看见不由心神一颤,惊为天人,忙问左右曰:「此画如何来耶?」

  日夜看守王母殿的宫女回道:「皇后娘娘不知,此画乃是昨日司天监星官所
作,报与皇上,皇上十分喜爱,遣人挂与殿上,并吩咐奴婢们好生看护,勿使损
坏。」

  夏芷月呆愕不已,半晌不得反应,只是望着那画思虑,口中缓缓吟读:「赵~~
神月~~」

  那画中之人并不为世上人知,夏芷月也从未听过,未见过,只是惊叹于她的
容颜,竟然如此璀璨无双,仿佛是玉里的翡,水中的鲤,连她这个女子都望而生
叹,却不知真人是否美得令人窒息。

  「世上真的有此人么?若有恐怕我也恨她,可是没有的话却又当多么可惜~~
唉~~」

  夏芷月不禁喃喃地说出声来,若有这么美的女子存在,连她都忍不住心生嫉
妒,可是没有的话却又不免心生可惜,如此美艳的女子只存在于画中,可惜可叹。

  一旁的宫女笑曰:「我瞧这人也没什么好看的,哪里比得了皇后您呐!」

  「混账!你懂什么?没见识的丫头。」夏芷月骂了一声,把这青涩的宫女顿
时吓得面色青白,连连跪地告饶。

  「皇后娘娘息怒,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夏芷月更加忿怒叱道:「聒噪!滚出去,无我命不得进来。」

  那宫女慌慌张张,站起来险些打了个滚,急速速退了出来。

  夏芷月皱了皱眉,继续欣赏着那画,只见那画中下写着女子的名字赵神月,
再下处又记了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夏芷月愣了一下,仿佛那景象就在眼前,云端处,瑶池边,华艳的衣裳随着
画中女子赵神月的身影摆动,她低头垂靠在柳树边扶着阑珊休憩,一旁的牡丹盛
开得如此鲜艳,却只配作她得陪饰,春风吹来,摇起她的衣裳~~

  「若非~~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彩云羡慕她得衣裳,牡丹羡慕她的容姿,春风吹拂着栏杆只更显她的风姿绰
约,在露水滋润下的牡丹更为浓艳,却只是妄想着想要与她一争芳艳,而她却只
是清冷的不屑。

  如果不是群玉山头见到的仙女,那她就必定是瑶台月下遇到的仙境美人了罢!

  她惊愕住了,傻傻地矗立站在原地良久,半个时辰后,夏芷月才呆呆地从殿
里走出,此时她却没了皇后的那股雍容,只剩下惊异与失落。

  她看着跪在左右的宫女,轻声问道:「本宫问你,那画,是何人所作,诗又
是何人所提?」

  「是~~是司天监的大人送来的,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

  夏芷月冷冷地说:「去~~将那人唤来见我。」

             第七十章梦中的画像

  日上三竿,正值当早,宫女领着懿旨往太和殿而去,远远望见众官员递交了
折子正欲返程,于回路中寻得司天监官员,三两句说得皇后有请,带得他往太福
殿而回。

  几人走了半刻钟的时辰,走入殿内,夏芷月端坐在中间,眼神飘忽不定,似
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您找人的奴婢给您带来了。」

  「让他进来。」

  「是,让他进来。」

  那官员在门外等着,闻得一声收拾了袖口,走进来跪倒在地伏拜称:「司天
监主事侍郎陆道恭请皇后圣安。」

  夏芷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立之年的从三品的官员,前途大好,却略显枯
瘦。

  「起来吧,赐座。」

  「谢皇后。」

  陆道不卑不亢,爬起来坐到一旁,要说皇后他也见过几次,就是皇上的后宫
常有什么梦也找司天监的人解,因此没什么怯场,只是不知道皇后今儿个是什么
事情。

  夏芷月显得风轻云淡,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陆大人,喝茶么?」

  「谢皇后娘娘赐茶。」陆道只是微微顿首,品了品茶,语气泰然。

  「嗯。」夏芷月点了点头,问道:「司天监里的公务可繁忙么?」

  陆道不怎么看她的脸,只是顿首回道:「司天监里爻卦看星者多数,能者居
高,繁忙未知,只是每日众人来时面色黑黄而已。」

  夏芷月笑了笑,说道:「那陆大人所主何差事?」

  「下官主管描斗画像,采人衣足。」

  「哦,这么说,你画画很厉害咯?」

  陆道谦逊曰:「不敢,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夏芷月没有说话,闷了半分钟才问:「陆大人,不知你家中妻妾有多少?」

  陆道是个实诚之人,因此也不多疑,如实回答道:「回皇后的话,下官家中
有贤妻一个,娇妾二余。」

  「呵呵,贤妻~~」

  「呃~~」陆道耳听闻皇后的语气略带微妙,以为是自己礼节不到,因为对
外都要称家中妻子为贱内的,正何况是对皇后,正有些尴尬地时候,只听得几声
轻巧的笑声,把他听得十分奇怪。

  夏芷月似乎有些开心,她笑道:「嗯哼哼~~这么说来,你对女子很是有心,
听说昨日王母殿的瑶池仙子图又添了一副,是出自你手,是吗?」

  陆道早听说皇后有敬奉之心,于是坦然说:「确实出自下官之手。」

  「可否,给本宫讲讲,那人在哪?」夏芷月迟疑了一下,又说:「或者,你
是怎么知道那位仙子的?」

  陆道拱手道:「不满皇后,下官也是偶然从梦中得知。」

  「哦?」夏芷月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问道:「详细说说。」

  陆道回答:「前天夜里,下官夜观星象,见月盈亏满,太白落于东南,此是
仙子出世之像,三更睡下,梦里见一美妇,穿着得体,高贵淑华,一旁有一男子
端茶递水过来,她坐于石桌旁,与下官交谈。

  我问她:我这是在哪。

  她回答说:这是是仙源水珞处,云上彩华间。

  我又问:不知尊下是哪位仙子。

  她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画像,我打开一看,惊为天人,她又赠我
一首诗词,我正陶醉当中,一边饮茶一边感叹,忽然感到腹中火热,急为惊醒,
原来是黄粱一梦。

  于是我趁着梦醒时分,连忙画下梦中画像,又想再画那美妇与男子之像,却
又猛地想不起来,只记得那美妇长得天仙一般,与画中女子不争上下,却又美得
尽不相同,是为可惜。「

  夏芷月听得入神,追问道:「所以,那新添的瑶池仙子图就是你梦中的画里
人是么?」

  「正是。」

  夏芷月低垂着秀眉,玉指轻捏,不知在盘算什么,愣了一会又问:「那她是
否在人间否?」

  陆道面露难色,说道:「这个~~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观其衣着,她似
乎不是凡间之女,想必定是某位仙子,只可惜下官查阅了古书也未寻得,只从那
美妇口中听得叫赵神月,其它就一概不知了。」

  夏芷月沉吟道:「那首诗~~我曾经听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皇后听过?」陆道惊奇地问道,对他来说这诗仿佛只是天上才有,怎么会
在人间流传过呢?

  「嗯~~太久了,我大概~~都快忘了那时自己是什么样的了~~」夏芷月
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刚才说除了美妇还有一个男子,那男子有什么特征没
有?」

  陆道摇了摇头,说:「下官只记得那男子留着短发,上身赤裸,年级大概二
十六七,全然不像个侍童,又不像下人,跟那美妇关系匪浅,呃~~只是下官短
见。」

  「这样啊~~」夏芷月点了点头,愣了一下低头沉思,陆道见她这般也知道
没什么事了,于是问道:「皇后还有什么要事要吩咐下官的吗?」

  夏芷月反应过来,吩咐左右:「陆大人辛苦,赏银二百两。」

  有宫女从屏后走出,两个侍女抬着白银走出奉到陆道面前,陆道站了起来推
辞道:「无功不受禄,皇后这般下官怎敢领受?」

  夏芷月浅笑了一声,说道:「不满陆大人说,我向来喜好天上仙事,往后还
有不少要请教陆大人的,此等小礼权当逢面,往后还有更谢,若是记起什么细节,
还望陆大人不要吝啬告之给我。」

  陆道见状,也不好驳了皇后的面子,于是拜礼谢过,收下后便告辞退下了。

  而夏芷月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她心道:「这等美貌的女子若是在世参选玄
女,就算不能升仪也必然是我的劲敌,其美貌在我之上,单是这一项我就全然心
卑,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我再等十年吗?我实在不想再面对那个废物
的蠢货了,只要这一次~~只需要这一次,我一定能~~」

  太福殿里,虽然早已贵为皇后的夏芷月已然是万物不缺,但是为了走到这一
步她付出了太多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弥补不回来了,但是玄女之位却可以
修复一切的不可能。

  因为她深知玄女的另一个法门:就是可以通过许愿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只要,能得到那位瑶池掌领的应许。

             第七十一章起枣儿

  风雨潇潇,小雪绵绵,一夜的寒意已是临近消散的界限,从破落石墙角窗射
进来一束刺眼的阳光,晒醒了睡得香甜的俏佳人。

  「嘤嗯~~」

  巧儿呢喃着从浅梦中醒来,只觉身上从肩到腿盖着男人的衣裳,上面还蛮是
郎君的味道,再看谢子衿已然不知去向,篝火也踩灭了。

  巧儿不禁有些失神,想到昨夜的那般疯狂,一时双腮如杏如桃,早年还做女
儿家的时候,总是听得村口闲散的三三两两的流氓聚在一起胡沁,说男女之事如
何如何快活,如今和谢公子试了果然真是人间美事。

  一开始自己还略疼且羞,到过来反而自己竟觉得又痒又酥,恨不得把身子骨
都融进他的身体,好求他的爱,还居然爬到他身上~~

  「哎呀~~」

  一想到这里巧儿不禁面红耳赤,又羞又赧心里忍不住骂自己放荡,可是骂完
又心生向往,要是能和如意郎君多爱上三四十晚,那么自己就是冻死也快活了。

  巧儿想着想着,却迟迟不见谢子衿进来,忍不住唤了几声外面却毫无动静,
她忍不住害怕心想:「莫不是谢公子不想带我这个累赘,自己悄悄走了罢?」

  想了之后小手也紧张地捏紧了谢子衿的衣服,望着衣服又想:「断然不会的,
他若是想走,何必要将袍子笼在我身上?我早听说世上无情的男子,若是不爱女
子,便是连她的衣服也要剥去,更何况这么冷的日子,他没了衣服去得了哪里?
就是连要饭的也要穿两件破了洞的过冬。」

  想到这里巧儿也慢慢冷静下来了,想着想着心里又喜滋滋的,转眼就喜笑颜
开,她大抵是穷人家的女儿当掼了,因此心思也十分单纯。

  不过巧儿也没有这样一番躺着,而是趁着这会功夫爬起来,将身子下自己的
衣裳穿好来了,只是在收拾的时候见到抹胸上滴着斑白和血渍痕迹,一时愣了一
下。

  她仔细想了想,聪明伶俐如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夜,原来是子衿随意将她里
面的衣裳垫在了她身下,恐怕她着凉,却将云雨之后的落红与男儿的精华也淋在
了上面。

  巧儿是羞喜交加,羞得是自己没有嫁人反而将处子也送了人家,喜得是好歹
是自己所倾慕之人,这抹胸也好似娟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人,想必昨夜谢公
子也知道。

  少女的情意,单纯又绵绵,巧儿便小心翼翼折好,藏在胸口,想着此乃自己
一生所要珍重之物了。

  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得外边有脚步声,巧儿便立刻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站
在原地,谢子衿进来看了,笑道:「哦,巧儿你醒了,快来,我买了粥来你吃。」

  巧儿答应一声,接过粥来只觉又甜又喜,可是脑海中又还想着昨夜云雨之事,
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只能将手中衣服递给谢子衿,说道:「谢公子,你这
么单薄去买粥,难道不冷么?快穿好衣裳来吧。」

  谢子衿接过衣裳,边穿边笑:「哈哈,巧儿妹你有所不知,我们练功之人只
消十几分钟前戏便不怕冷了,我跑个来回还不到半注香时间呢!」

  巧儿听了更是面色羞红,听他说前戏只道是他还在像昨夜那般戏谑自己,一
时也无以自处,只能坐在地上吃着早膳,而脸都埋进碗里了。

  巧儿一边吃一边轻轻呢喃道:「你,你穿成这个样子,城里的人岂不笑话你,
亏你还买得粥来。」

  谢子衿笑吟吟说:「巧儿,你还在梦里呢!我们昨夜出了城,早已经不在城
里了。」

  巧儿一听顿时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那~~公子你是在哪里买的粥?」

  「你不知,我方才听见外边有人吆喝,原来是赶车的庄稼人去城里作买卖,
我问他附近有什么村子,他随意指了指就走了,于是我跑了五里地,远远闻到有
稻米味,于是我找了一户人家,给她买碗粥喝,你猜她说什么?」

  巧儿好奇地问:「她说什么呀?」

  子衿笑出声道:「那妇人将粥卖了我,又可怜我,说:我瞧你倒像个落魄的
书生,怎么沦到这个地步,正好我屋里还有两个枣儿,你拿去路上吃罢。」

  巧儿一听噗嗤就笑了出来,一手捂着小口笑道:「公子,她哪里是把你当书
生?分明是把你当乞丐子了!」

  子衿也笑,一边看着巧儿,忽然觉得她眉眼之间除了少女的娇羞竟然还有人
妇的妩媚,春宵一夜竟然如此养人,又不禁想起凝儿来,于是笑了笑,低下身子
坐到了她的身边。

  巧儿正笑着,一时间又和心上人坐靠一边,瞬间就有些害羞,她低着头大气
也不敢出,小手也无处安放。

  子衿打量了巧儿几眼,笑嘻嘻地握住了她的手,巧儿又羞又喜,忍不住嘤咛
了一声,却不知道他要作什么。

  只见谢子衿从怀里掏出两个枣儿,放在她手心里,说道:「想必你还没有吃
饱,这枣儿你吃了罢。」

  巧儿皱了皱眉,难过道:「可是公子你还没用过饭呢,你吃吧。」

  「哎!你身子弱自当你吃,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的,你吃。」

  巧儿看了看子衿,不禁心神大动,以往郑老爷给她锦衣玉食,吃住无忧,她
虽心里感激却总是闷闷不乐,原因自然是郑八贵年纪老迈,面貌丑陋,二来这些
衣食都不过是当她为货物,给货物加一层缕盖加以包饰,仅此而已。

  而面前的心上人全然关心自己,把自己当做人来看待,巧儿更感到自己是爱
对了人,看他的眼神也逐渐崇拜起来,只觉甜丝丝的爱意在胸口处流转。

  「我倒要看你吃,你若不吃,我就要生气看你了。」

  谢子衿笑嘻嘻地对巧儿说,巧儿却只觉美滋滋羞喜在心头,于是轻轻嗯了一
声,低着头害羞得往嘴里吃,红彤彤软糯糯的红枣含在口中,甜在心口,正芳心
挑动之间忽然外边雄鸡报晓,唱上日更头,原来已然是三更。

  二人才收拾残余,出了破屋进城。

  这正是:

  风萧雨冷残夜毁,温怀春宵恋不休。

  金杵拱破玉花蕊,俊草佳人共风流。

  一倒一颠二未眠,粉汗香津入仙舟,

  云鬟枕上起犹作,坤声唱破日三头。

             第七十二章离别时分

  二人来到守城下,见守备又严了些,谢子衿只道是捉拿追犯,巧儿见状便对
子衿说道:「公子,我看如今还是我一人进城罢,恐怕是昨夜郑老爷寻不见我二
人,又告官要抓你呢!」

  谢子衿也有些踌躇,但是看巧儿这样孤身一人进城他实在不放心,好在身上
的衣裳上满是泥土灰尘,于是谢子衿往田野间抓了把泥土,又抹了些在脸上,又
把头发弄散。

  他笑着对巧儿,换了一口扬州口音说:「妹子,你现在瞧出是我么?」

  巧儿见他略带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一下,转而又带着忧愁说:
「看是看不出了,只是实在怕你被他们看出,若是你被他们捉住可怎么得了?你
不要不当回事,官府里的人可都狠着呢。」

  谢子衿一天哈哈大笑:「妹子,别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么,我的皮可滑得很,
他们捉我也只捉得衣裳,你昨夜难道忘了?」

  「哎呀~~」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可把巧儿说得杏脸桃腮,羞不可言,连忙转过身去,子
衿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去哄她,哪知巧儿羞羞地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说:「奴
家是好言说给你听,公子勿要取笑我啦。」

  谢子衿只好笑着安慰她说:「勿要烦恼,我自有理会的手段,我实在不放心
你单薄地进城。」

  谢子衿这话倒说得巧儿十分欢喜,当下便害羞一笑,二人走到城下去了。

  正等待顺位进城之时,隐隐听得前面守卫的声音,原来是守城的兵士索要一
个挑担的中年人的钱财,那中年人不明就里,挠着头问道:「往日进镇不都消钱
财,今日为何要收我二钱银子?」

  那守城的将士哼道:「今日不一般,你还不知道?告示都贴在旁边了,镇里
的大财主郑八贵昨夜给僵尸害了,我们大人正要给他风光下葬,你们平日受了郑
官人这么多恩惠,如今你还他二钱银子怎么了?」

  中年人一脸震惊地说:「郑大官人死了?僵尸又出现了?」

  那守城的将士还未说话,坐在一旁记账的先生却不耐烦了,站起来呵斥道:
「你这粗舌的咋子,若要进城就快些,倘不进城就滚开些,聒噪作甚?」

  那中年人无奈,只好交了钱,挑上担子进去了,一时间等候排后的人都议论
纷纷,连巧儿也十分紧张地握住了子衿的手,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有些人在后边嘀嘀咕咕说道:「郑大官人家中这么多钱财,哪里差得我们这
种人的钱?」

  「还不是官府借名敛财。」

  谢子衿倒是不在乎官府敛不敛财,而是心中暗暗吃惊:「郑八贵死了?那姓
宁的魔头是不是也死了?她要是死了我身上的毒怎么办?」

  二人混在人群中交了钱,那守卫的将士和先生也不仔细瞧,于是就放两人进
去了。

  进了镇子之后,二人找了间茶馆坐了一会儿,谢子衿心里如今也是七上八下,
就算是宁魔头死了,自己还可以回江南去找师傅解,可是一来路途遥远,二来凝
儿不知消息,恐怕她去送死,那怎么得了。

  一时间愁眉苦脸,唉声不断,巧儿听了,只道是谢子衿听闻郑八贵死了,嫌
弃自己,连忙表态说:「公子,你勿要为我之事哀愁,奴家昨儿个说过,不会攀
粘公子半分的。」

  谢子衿看着巧儿苦笑:「哪里的事,我哪里是为你哀愁,哎,一言难尽。」

  巧儿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见他愁眉苦脸,知道他一定心有牵挂,一时间心里
酸溜溜的,又十分羡慕,轻声妮妮说道:「公子想必还在想念小苹,只是巧儿没
有眼福,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莫不是~~莫不是昨晚的那位仙子?」

  「啊?哪位仙子?」

  巧儿红着脸说:「就是那位~~姓宁的仙子~~」

  子衿愣了一下,哈哈一笑:「说起来也有点牵连,不过里面实在有些因缘。
对了,巧儿,如今郑八贵死了,你有什么打算?」

  巧儿说道:「这倒不打紧,我瞧郑老爷有六房妾,各个都是人主,我们这等
说是妾,却都只是作奴婢一样,没有百个也有八十。当初郑老爷在时全凭他一人
做主,如今不在了那些人必定闹个分家,也不会有心来寻我,我如今就暂且回娘
家,好在家中如今也富足,想必也没什么人敢来欺负。」

  谢子衿听了,低下眉头,握住巧儿手来:「你心里不恨我?只怕是我误了你
此生。」

  巧儿脸上泛起腮晕,款款说道:「巧儿虽然年幼,但也看了不少男子,见识
了些世面,不怕公子取笑,一些难登公子神目的书巧儿也看过一些,自古红颜薄
命,巧儿得了公子的宠爱已然是如梦如幻,再不敢多想几分。往后的日子,公子
若想起我来,只管来看我好了,只是作了人妾,入了贱籍,实在不敢想公子垂怜
~~」

  说着说着,巧儿泪眼婆娑,竟然有了些感伤,一方面知道谢子衿身为朝廷追
犯,自己在他身边势必会连累他,另一方面自己是签了契的,自己能走父母却走
不了,因此才说出这样一番话。

  谢子衿还想握住她的小手,她却狠下心来,生怕自己流恋郎君,误了他的性
命,于是将手抽出,转身离去,从此郎妾分别,天各一方。

  谢子衿心中怅然一失,心里空空,竟然也觉得哀伤不已,坐在楼上眼看巧儿
离开,她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挥泪间衣袖捂着面,再也控制不住伤心离去了。

  有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只恨相随是离别,待得团圆是
几时。

              第七十三章烟冷

  谢子衿在楼上坐了小半个时辰,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镇子一时有些迷失
方向,好容易忍下心境整理了一下思路,如今自己中毒在身,要么去天水去寻凝
儿,或者是去扬州找师傅。

  想了想,扬州毕竟太远,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谢子衿结了账,叹着气
走在镇上,正发愁间,忽然肩膀被一只柔嫩的香手摁住,他回头一看,瞬间又惊
又喜。

  「哎呀,宁魔~~仙子,你没死啊!」

  宁红夜冷笑一声:「怎么,你盼着我死么?」

  谢子衿吃了一瘪,讪讪地笑着说:「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没见着你正发愁嘛,
要是你死了我也好不了,你说对吧?」

  宁红夜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冷冷地往前面走去,谢子衿便赶忙跟在她身后,
只见她一改红色飘带衣服,换了一身青水色的衣胸,身下是黑色薄系裤鞋,整个
一江南水色系的装扮,也不知她冷不冷。

  谢子衿讨好地上前,见她左臂胳膊上系了一个围巾,隐隐地散着血色,忍不
住问道:「仙子~~你没事吧?」

  宁红夜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就把谢子衿吓得连连赔笑,她哼了一声,转头
继续走路说道:「时间不多了,动作得快点,你也不想你那个小娘子落到别人手
中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谢子衿,其实尽快找到凝儿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谢子衿便
加快了脚步,二人顺利出城,一路往天水方向进发。

  走了一日,二人找了客栈歇脚,席间吃饭的时候谢子衿是越看越不对,宁红
夜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开始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宁红夜是摆脸色给自己看,但
是后来他才后知后觉,这女魔头是受伤了。

  只见她原本娇嫩清纯的粉唇微微发紫,脸颊两侧十分惨白,就连握着筷子的
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按道理来说她这种习武之人若是受点小伤完全不会如此,莫
非她~~

  「宁仙子,你没事吧?」

  此话一出,宁红夜忽然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若是~~无事,早早歇~~
息,明早快点~~赶路~~」

  说完她一颤一颤地走上楼,临台的时候脚上一滑,赫然就要摔倒,谢子衿眼
看不对连忙踏上前去搀扶住她,她却十分不领情的推开了谢子衿。

  「不要~~碰我~~」

  谢子衿愣了愣,只得放开了她,见她颤颤巍巍地走回了客房,不知为何心里
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清早醒来,谢子衿穿衣洗漱后迟迟不见宁红夜来催,心想有些不对,若是往
日她早就提着鞭子来赶了,怎么今日~~

  谢子衿心里犯了嘀咕,走到宁红夜客房门前,踌躇了片刻,还是敲了敲门朝
里面问道:「宁仙子~~你醒了么?」

  房间里没有声音,谢子衿心想:「莫不是她自个儿悄悄地走了?」

  可是也没道理,没别的办法,谢子衿朝客房里喊了一句:「我进来了,仙子
勿怪。」

  说罢推开了门,只见宁红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口中呻吟着什么,谢子衿
赶紧走上前去查看,宁红夜满脸通红,浑身滚烫,一摸额头,只觉烫得吓人。

  谢子衿这才明白,她这是染了风寒,也不能见死不救,喊来小二打来热水,
用毛巾在她脸上擦拭,她已然是满头大汗,又让小二去请了个郎中来。

  不一会儿一个跛脚的中年人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谢子衿连忙给扶了进来,
这时再看宁红夜,她脸上又是十分的惨白,冷冷地手上冰凉,娇躯都止不住颤抖
着。

  跛脚郎中给诊了诊脉,说道:「病人脉象十分奇怪,火中带寒,紊乱不定,
又有一股寒气在体内冲撞,这~~老夫也不明其理啊。」

  谢子衿奇怪道:「是不是打摆子?我年少时也曾得过这种病,一会冷一会热
的。」

  郎中点了点头,说:「先治好这病再说,我给你写一副单子,你尽快去抓,
不要耽误了。」

  说罢拿出药方,写上几味药递给了谢子衿,子衿谢了大夫,给了五钱银子给
那跛脚郎中,告别之后又和宁红夜说话,只是宁红夜眼神迷离,昏迷不清。

  谢子衿跺了跺脚,骂道:「娘的,就是我娘我也没这么伺候过。」说完就想
撒手不管,可是又见她生得倾城美人,生病可怜,谢子衿愣了愣心中不忍,叹道:
「罢了,今日就当给你拜寿了。」

  离了客栈,找了家最近的药房,按照药方上的药抓了,谢子衿给那人道了谢,
匆匆忙忙往门外走,不想走的匆忙撞上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长得十分美丽,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腰间胯着一把长剑,她倒是没
什么事,稳稳得站着,倒是谢子衿好像撞到了墙一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没什么事吧?小哥。」那女子微微带笑说道,谢子衿站起身来拍了拍灰
尘,呵呵傻笑:「没事没事,抱歉,撞到你了姑娘。」

  那女子一听顿时发笑:「姑娘?哈哈哈~~」

  谢子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头示意道:「那什么,我还有事,咱们再会~~
再会~~」

  谢子衿也无意理会她,匆忙转身走了,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慢着~~」

  「呃,怎么?」谢子衿回头一看,那女子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小包药,走了过
来递给了谢子衿:「别忘了东西,小哥。」

  谢子衿接过东西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姑娘~~」

  他说罢又要走,那女子又攀了他一下肩膀笑道:「诶~~小哥,你还没说你
叫什么呢?」

  「我叫~~我叫谢小二。」

  「哦?小二~~」那女子哈哈大笑,「还挺好听的。」

  谢子衿再次道了谢,只说自己有急事,那女子见他是来抓药的也知道是有病
人了,于是就放他走了。

  「这人还蛮有意思的。」女子心想着,这时有一个冷艳的女子走了过来,见
她笑艳艳地模样便冷冷地问:「青瓷,方才你与何人说话?」

  名叫青瓷的女子嘻嘻一笑,说道:「一个抓药的人,还蛮有趣的。」

  冷艳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冷冰冰地说:「我们早一日找到圣
女,早一日便可回复主母交差,知道了么?」

  「哦~~」青瓷低声地回应了一句,心里却不开心。

  谢子衿回了客栈,见宁红夜还睡在床上昏迷不醒,便问小二要了药壶,在屋
中生火煎药,那气味刺鼻难闻,呛得子衿咳嗽乱打,忙将外窗全开,一时间烟雾
弥漫,蜂拥而出。

  他看了看宁红夜还围着眼巾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笑骂道:「还蒙眼装高手,
得了病还不是跟死猫一样?」

  说罢还不解气就讲她的眼巾扯了下来,只见她眉头紧锁,模样十分痛苦,子
衿心下暗忖:「该不会真是瞎子?」

  想帮她围回去又系不上,索性就这样算了。

  宁红夜翻来倒去只觉水里来火里去,忽而冰凉恍如遁入冰窟,一会儿炎热荼
毒身处沙漠,发起高烧来直烧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止不住呻吟。

  「水~~水~~」

  谢子衿正倚靠着炉旁犯起盹来,闻到声音连忙盛了热水过去,喂了宁红夜饮
下,只见她喝了水后嘤咛一声靠回床上,双眼微微睁开,这一眼却瞧得谢子衿魂
不附体。

  一对莺衔珠串起,风转鬓云欹,宁红夜身子懒散娇无力,分明忍皱眉,青山
凝珠色,黑白两朵云,拂如霜叶降,美目婉兮。

  谢子衿忍不住心里砰砰直跳,赞叹心想:「何其一对美目,为何要遮起来?
原来不是瞎子却装什么?」

  宁红夜见了他,却不似之前那般厌恶,只是轻轻娇叹:「真是奇异,怎么梦
里也见了他了?」

  谢子衿闻言方知宁红夜以为自己在梦中,于是嘻嘻笑道:「老爷我是这样的,
谁家女子不喜梦到我啊?」

  于是趁她微微清醒,又哄她把第一副药服了,宁红夜倒也难得乖巧,半醒半
睡之间就服了药,之后就又睡了。

  岁月不等梦中人,日落西山月挂枝,转眼几个时辰过去,夜幕渐渐来临,宁
红夜逐渐醒转,起身来只觉身子酸软无力,气力不如昨日。

  看窗外星火,今又是人间喜日,宁红夜一时有些失神,窗外那般繁华,牵着
孩童的百姓,沿路贩浆卖水的摊主,热闹,烟火,却都和她无关。

  她看了看左臂的伤口,已然是紫黑相加,这时盘坐起来运起内功,只觉胸口
隐隐作痛,难以为继,正伤痛当中,忽然听得窗外隐隐传来声乐,凝神听之十分
好听。

  宁红夜缓缓下了床,走到窗边倚靠着眺望观察,原来是一群百姓围着一炉戏
班的剪影戏,一旁还有几个声乐吹笛的老叟配乐。

  这对宁红夜来说十分稀奇,以往在昆仑山上哪里有过这般的娱乐手段,人间
烟火对她来说始终是格格不入,但是不知怎的,那戏乐却如此好听。

  正陶醉当中,门外谢子衿进来,她便立刻警觉起来,脸色也冰冷了。

  「你醒了?」谢子衿打了个哈欠,张望外边已然是黑天,问道:「什么时辰
了?」

  宁红夜不答,默默系好眼巾,这时外边烟火升起,城里璀璨相间,街道人行
往来,络绎不绝。

  谢子衿叹道:「良辰美景,烟火人间啊。」

  「为何如此?」

  宁红夜不解,只是问询,谢子衿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心下明白,于是款款道:
「宁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不懂,哈哈哈~~」

  原来元宵佳节将至,城中百姓纷纷祝贺相庆,又有本地财主请戏团唱庙,因
此十分热闹。

  宁红夜纤纤玉手一指:「那里唱得什么?」

  谢子衿顺着她所指望去,凝神细听,只见那戏里唱:「将琴代语兮,聊写衷
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哦,凤求凰啊。」谢子衿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宁仙子您应该是看不上这
种儿女情长的。」

  「是么?」宁红夜有意无意,一转身,她淡淡地说了句:「也是~~」

  城中的烟火如霜叶绽放在夜空当中,彷如流星滑落,在万世古人的注目中零
凋,更吹落,星如雨,宁红夜更觉乏困。

  谢子衿见她躺回床上,只是说道:「你没什么事吧?」

  不待谢子衿询问走近,她只冷冷回了一句:「出去。」

              第七十四章故

  庙会兴隆,人山人海,引车卖浆者流吆喝声络绎不绝,走卒贩马者数不胜数,
走到各处皆是喜庆不断。

  此间有一人,姓郭,中三年秀才,考举人未入及第,后孤身浪于天下,闻得
天下兴衰野史,奇人异事,十六年后回于故乡,中年未娶,常居夫子庙,人称郭
夫子。

  郭夫子习得各地方言,腹中有万种趣闻,常引得闲汉挑夫逗乐,今夜难得热
闹,更缺不可,于是位庙会以北,搭一个窝棚,点上数烛,说闲闹故。

  当夜庙会唱彩,引得周围百姓游玩热闹,郭夫子打扮起营生,支起堂板,拣
一处人多热闹之处支旗说书讲谣,挣些饭钱。

  谢子衿闲来无事,上街消遣,得而遇见。

  话说主人家姓林名玄,本是扬州人氏,因早年跟随祖父出幽州做布料生意,
颇有家资。

  妻子邵氏,有一女七岁,生的伶俐可爱,可惜天不作美,此女儿在家中与金
犬嬉戏,忽然狗变本性扑咬女儿,邵氏从厨房听声出来,见得厅房血红一片,那
恶狗正掏着女儿肠子。

  邵氏惊哭不定,急送抢救,待主人林玄听闻消息赶往时,其女已亡,林玄归
家寻狗,见狗正酣睡,愤泣着将其戮尸枭首,把狗身挂在后院鞭尸一夜,直至天
明,筋骨具裂。

  林玄一夜白头,邵氏疯癫,及第五日,其抛散所有家业,扶棺回江东老家,
村中有几位老人和中年还记得,见得情况诉说前事,皆叹息不已。

  有一中年男子道:「有一人,本不是我们同宗,三年前此人曾因发大水坠河
而死,我们为他发丧后几月,此人竟从坟里爬出,能言善食,别无异样。然后有
法力,常帮邻助民。」

  一妇人接话说:「是是,上周我儿喉梗,见几天大夫不见好,此人往喉咙上
一摸,也不消吃药就好了。」

  林玄惊曰:「什么?有此等人物?」

  有一老人道:「此人名幼濡,他的祖母本是江西人,与我们同姓。四十多年
前嫁到这里,生了一男一女,他是男儿家的,只有他一个儿子。」

  林玄惊问:「此人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

  一青年男子自告奋勇,往前带路。走过众人房后有几处田,有一处宽大干燥,
篱笆围绕着的房舍。门前是一条溪流,后院是一片竹林,安静不喧,空气清新。

  男子道:「此房屋是众村,乡上人筹集为其所建筑,以感谢他常助邻里而无
所求。」

  众人道篱笆前,不敢进院,又不敢高呼,只是轻声呼:「幼濡在家中否?」

  有一年轻女子蔓步闲庭,从屋里走出,只见她身着素服却挡不住窈窕身躯,
面容如花似仙,说不出的优雅姿态。

  你道她长得如何?

  紫府无双,绝艳惊人,犹如巫山洛水之俦,云想衣裳,花思容妆,更羡瑶台
仙子身绰。

  那女子走路间柳腰袅娜绰约,娇躯玉软花柔,凝眉处流鱼旖旎,桃花柔贻,
伫若仙荷,行如风花,美艳无可绝物。

  郭夫子说到此处,不禁感叹,抬头遥望星空,见繁星点缀,盈月当溢,犹如
天女侍空,玉兔捣洞,似说起那仙女美如初见,犹在眼前。

  众人睽睽,久无下文,个个探头挠腮,面面相觑,那郭夫子口中喃喃,竟吟
起诗词来。

  「翩翩舞翩翩,年年复年年,千古飞天梦,何日上九天?」

  「有这么美的女子?难道是神仙么?那后来呢?」

  「是啊后来呢?」

  几个年轻人好奇,忍不住着急问起来,夫子喝了口茶,啐了茶叶,把手抚着
继续往下讲起。

  只见那女子来到众人身前道:「先生昨夜与村里人捉泥鳅到天明,刚归到家
睡下。」

  青年男子赔笑说:「既如此,我们先回去罢,待明日来叨扰。」说着邀林玄
往回走。

  林玄怎么肯,急道:「我有要事来求,等待不得,等待不得。」

  众人惊道:「急不得,急不得。」

  年轻女子蹙眉微皱:「你是哪里人?怎么这般无礼!」

  林玄苦道:「我实有难事,听众家言你家先生有能耐,特来请助。」

  正说间,有一人从屋里走出,穿的一身白衣,身高八尺,面若凃脂,唇如呡
砂。

  他见了众人,温文尔雅笑道:「原来是诸位叔伯,请进屋里谈。」

  女子见他这样说,只是皱眉并不说话,放开围栏让众人进来,飘飘然往屋里
走去了。

  众人进屋,分别坐下。

  林玄曰:「中年丧女,大不幸也,更肩我妻子疯癫。本是完整的一家,怎么
一个星期不到,家破人亡,怎么叫人承受。」说罢大哭不止。

  林幼濡曰:「原来如此,人的记忆本是模糊不清的,今汝妻子神智已昏,爱
女新亡,真乃天下大不幸。」

  林玄哭道:「我闻师傅有大神通,可以救病治人,望乞救我。」

  幼濡曰:「人死怎的复生?失心怎得复心?」

  众人求曰:「望乞在同姓面上,想法儿帮一帮。」

  幼濡道:「吾法力浅薄,难!」忽然一指年轻女子道:「可求救于神月姑娘,
或许有法儿。」

  女子蹙眉道:「我怎的有办法?你休要瞒我,你能力广大,言出法随,救不
救得岂不是你一句话之事?」

  幼濡叹道:「我实救不得。或在将来可救得,亦需许久,如今却难。神月乃
混元散仙下凡,真可救得。」

  神月恼道:「你休胡说,我是仙子,你难不成是佛陀怎的?」

  林玄连忙劝言:「若果真能救我女,愿将家产过半。」

  神月冷笑,并无答复。

  一老人附道:「二位若能救得,切勿推脱。救人救难,可积福德,亦是美事。
若是能而不救,岂不让人心寒?」

  神月怒道:「若依此等话说,便是能救也不施。我二人再此布施数年,岂是
为了什么福德!况彼有求于我,岂是吾的不是?」说罢愤然离场。

  林幼濡也责曰:「伯老却是话过诶。」

  林玄哭告曰:「如今怎的是好?」

  幼濡道:「吾知她的性子,神月外性冷而内多怜惜,表坚定而里柔情,可稍
过几日,容我慢慢请求。」

  众人谢过,拜别而去。

  第二日,神月与幼濡上街买菜,称得猪肉二斤,贩子分文不取,这本是常事。
因二人常救助乡里人不收钱财,因此众人敬重。但往日二人坚持给,商贩也收下
了,只是往重量加。今日却不同,只是说:「有人帮二位付了。」

  又往另家买花菜,称得二斤,又曰:「有人帮二位付了。」接连几家全是如
此。

  神月道:「我晓得了,必是有人教我等吃嗟来之食,好让我等无所拒也。」

  幼濡笑道:「此他人好意,汝偏要恶解。」

  神月道:「不然,此等人世间多诶,失意便求好,得意便肆虐,我若是取无
名之物,乃是落人口舌。」于是不要众人食物。

  第三日,又上街买食物,各个商贩又以旧言相告,神月怒曰:「你等想我离
此地界耶?」

  归及家门时,见篱笆外多有礼品,神月乃与幼濡曰:「此地人如今表以殷勤,
实则挟我等法力以助。天长地久,倘不如意必然有口舌。」

  幼濡道:「汝言不无道理,然而如今之事确实难理。那林玄救女心切,盖天
下有谁能力为之?」

  神月道:「你以为我能为之?」

  幼濡笑道:「难道你并非仙子?」

  神月面露不悦,哼道:「何必常以我言?神仙或是或不是,又待怎样?是以
我为祭品呼?」

  幼濡一愣,只讪讪而笑:「方才相戏尔,请勿放在心上,我与你赔罪就是。」

  说罢拱手谢罪,神月紧蹙黛眉良久,凝视幼濡道:「倘若以我之命去换得那
孩童,如何?」

  林幼濡为之一愣,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神月羞赧不已,看似一个成熟庄丽
的女子竟然伸手去勾他的手臂,林幼濡下意识地躲闪,二人目光对焦,赵神月眼
中坚毅中带着些许羞涩,而林幼濡却有些害怕似的慌忙走开了。

  中午饭时,膳后林幼濡正要起身,神月面无表情道:「幼濡,我要你明说,
若是以我之命去换得那孩童,你将如何?」

  幼濡道:「倘以我之命去换怎样?」

  「不行!只由得我去换!」赵神月眼中星眸颤抖,竟是动了凡心。

  「那~~我便为你准备棺材如何?」林幼濡嘻嘻大笑,仿佛玩世不恭的模样。

  赵神月咬唇不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忙转过身去,多时才叹气道:「不
想为此孺子,要削我宝物,我只此一个。」

  幼濡愕道:「你真能起死回生?」

  神月并未回头:「可差那人带那女儿来,我自有主张。」说罢转身而去。

  时众人听说神月要行起死回生之术,俱争先恐后来看,一时间竟有百人围来。

  幼濡将他们打发走,众人皆不走,神月冷冷道:「你们此间多时污浊之气,
倘若救不成,你们如何担待?」

  于是众人惊怕,连连退到前院,却声音繁杂,神月十分不喜于是又将他们赶
出院子。

  时屋内只有幼濡,神月与那女儿三人。

  将那女儿平放在地,用一荷叶浮萍垫在身下,只见娃娃五脏六腑无一处完整,
漏出内脏,肚子快将吃完了。

  神月叹气:「可怜呐,可怜!虽然可怜,却也怕她无福消受。」

  幼濡问曰:「你当真能救她?」

  神月娇嗔他一眼:「勿要小看我。」说罢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露出法身,
从云层中落下一束遮天蔽日的光芒从天而降,一瞬间屋内五彩光芒四射而出。

  只见她绫罗飘带护住身体,青白丝绸轻掩住香肩,美眸垂垂微闭,眉宇之中
一点嫣红,整个娇躯舞在半空,被圣洁的白光笼罩着,一对纤纤玉臂高举一束白
光从天降下,待到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拇指大的青色小桃。

  忽然间天地顺变,狂风不止,艳阳高照转眼乌云密布,云中轰隆隆的有雷声
响起,林中飞鸟各自逃散,门前溪流浑浊不清。

  幼濡问曰:「因何如此?」

  神月微微睁眼,看一眼林幼濡道:「你本不知,此宝物有夺天地造化之变,
世间不容,因此万物生变。」

  本想和水冲下,不想女儿的胃也被那狗吃了大半,因此捏碎了小桃,放在口
中含着。

  神月自言自语道:「盖千年之前,人死前皆是被阴差锁了骨,勾了魂去。孤
魂野鬼则飘飘落落,希望此物能将她的魂魄聚来。」

  幼濡问道:「此是何物?」

  「此是天宫之桃,是个刚结出来的,就算如此,此女亦将长寿三百六十年。」

  此时屋外已经下起了雨,众人只想看奇迹不愿离开,雨越下越大,于是走了
一些人,不一会儿又下起了雪,众人皆惊,此地是南方,又逢四月,不该有雪。
忽又下起冰雹,众人被砸的头破血流,全都散了,方又止住却刮起了阴风。

  二人站住阵脚,仿佛有鬼神前来夺物,神月眉头紧蹙,坐在一旁守住红烛,
林幼濡也盘腿而坐默念金刚经,护住心口,直至半夜,忽然一声啼哭惊动二人。

  不知何时,此女儿的五脏六腑及腿脚全都生长了出来,完好无损一般。只是
哭声不止,像极初生婴儿。

  众人听闻纷纷赶来,只见活生生一个女孩儿坐在凳上,止不住的啼哭。林玄
过去抱住女儿也跟着哭,感染着在场众人无不伤感。

  神月对众人说:「今日天气突变,乃是我施法所致,乃是天地将气来侵扰变
法,若无先生替我把关,必难成功。」

  幼濡道:「此皆神月之功,非我所能。」

  众人皆夸赞称奇,林玄拜哭谢于地。

  神月嘱托曰:「此女以后有英灵护身,刀剑不能刺,阴毒不能逼,寿高福满,
天赋非常,切勿引入迷途。」

  她顿了一会又说:「如今生死簿上已无她名姓,我给她起个新名,因她是女
体又去过阴间,便教她姓殷,又是在浮萍上得活,就叫殷紫萍罢。」

  又嘱托如此如此,林玄哭拜而去。

  次日清早,神月起身出门,密密麻麻一众人在门外等候,见神月已醒,带头
一人向身旁人说些什么,那人飞跑走了。

  领头人道:「赵仙子,我等奉玄公命在此等候,请仙子与林公赴宴。」

  神月听到仙子二字有些不悦,说:「我昨日已讲的明白,不必来请,汝等可
速回。」

  「这~~」

  「尔等众人在我家前,着实叨唠我的清净。」

  林玄被下人告知,从远就望见神月,一路小跑过来赔笑道:「望乞恕罪,实
在无以为报,略备薄酒以表感谢。」

  「好言不听,是么?」

  众人听了十分难堪,林玄也没有台阶可下,正尴尬间幼濡从屋内走出道:
「若如此,汝可去诶。」

  神月言:「吾不喜人多,你可代我去饮几杯清酒。」

  幼濡道:「我寸功未有,何敢代去?」

  神月道:「将这些人打发走,亦算你功。」

  幼濡知道神月性子,因此与众人同去,临去之前还朝着她挤眉弄眼,她强行
憋住笑意,一转身就忍不住嗤笑而出。

  「滑贼,怎的这般油腔舌调~~」赵神月喃喃自语,搁着篱笆望着远去的林
幼濡,神月不觉嘴角已然笑意止不住,直到人儿的身影消失,她的视线移到了墙
角的一片花儿上面,那片青紫相间的勿忘我显得额外嫣丽,她默然无语,走到墙
边伫立,像是那片花儿一样等待着意中人。

  「唉,就不能不去么~~」她心里哀怨,忘了是自己让他去的。

  村中早已备好酒席,足足百来桌,众人皆早已落座,不见主客不敢动筷,见
幼濡来皆来庆贺。

  如此如此酒过五巡,林玄以钱财资之,幼濡拒不受。喝到中午,幼濡言归,
众人不放,及第半夜方归。

  第二日清晨又来相邀,大排宴宴五六日天天如此。更肩神月起死回生之术传
遍乡镇,又传于外县,每日登门拜访者不计其数,礼品堆满了整个前院,人都走
不了路。

  神月谓幼濡道:「如此下去,我等无清净矣。」

  幼濡点头曰:「我亦思退路。」

  待到第七日林玄登门拜访,却发现房屋里人已不见,只留书一封,不知去向:
盖承蒙父老叔伯关照多年,吾二人虽助乡亲小忙,如今被众人所困,亦难清净生
活。因此拜别父母长辈,寻个其他去处,望众位宽待我家人,若有归来之日,再
行感谢,致辞。

  众人看了书信,无不痛哭:「活活放走了两个神仙。」

  林玄问众人:「此二人是否兄妹?」

  众人否定,从中有人道:「依我看二人乃无名夫妻也。」

  一中年男子道:「非也,此二人乃患难之交。」

  林玄因此差重金请石匠刻二人像,建祀立言,引得无数人慕名而来朝拜,又
请人每月清扫旧居,善其父辈,以谢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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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出城

  那夫子讲完奇闻,天空中忽然下起雨雪,周围人还都意犹未尽,正叽叽喳喳
讨论不休,子衿忽感浑身一阵刺骨的寒冷,一侧身天已大亮,这才恍然一悟,什
么夫子百姓都是南柯一梦。

  谢子衿前脑一阵阵痛,细细想来昨夜从宁红夜房里出来后便独自坐落楼下饮
酒,不自觉饮过量,便昏昏睡去了。

  正起身坐在床头发呆,门外宁红夜推了门进来,子衿一瞧,只觉她脸色比昨
日更差了些,脸色苍白,嘴唇微紫,只是她左手握着的宝剑还在提醒着他面前的
是一个女魔头。

  「该上路了。」

  宁红夜的语气依旧不掺杂任何情感,似乎纯白的眼巾将她的瞳孔封印住,没
有一丁点的波动。

  谢子衿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你知不知道,受了伤的人是不能奔波
劳累的。」

  「哼,你受伤了?又在~~」

  「我说的是你!」谢子衿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是恶人?忘
了昨天谁给你抓得药了?」

  他说完轻声嘀咕了一句:「狗咬吕洞宾~~」

  宁红夜闻言脸色一变,两步上前擒住子衿胸口衣领,谢子衿连忙服软求饶,
赔了个笑脸道:「哎呀别,我无心的呀~~」

  本以为宁红夜伸拳要打,只见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又将子衿放下,
转过身,只是这次语气稍缓了些,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冷了。

  「收拾一下,我的时间紧迫,你也是。」

  宁红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说罢走出了门。

  日上三竿,人烟吆喝,谢子衿也顾不上酒醉,胡乱穿了衣服便下了楼,走出
门外四处张望不见宁红夜,只是停了一辆马车。

  谢子衿等了一会不见踪影,气呼呼自言自语道:「这娘们,自己说在楼下等,
结果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我~~」

  「你说什么?」

  宁红夜从马车里探出身来,一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盯着他,谢子衿
讪讪地笑了笑,语无伦次:「哎呀~~我就知道~~像宁大圣女这样的美人是不
会丢下我不管的,我怕你走丢了,看把我急的~~」

  「呵~~」

  宁红夜也不听他胡言乱语,又坐回了马车里:「不要磨蹭,快些赶路。」

  谢子衿愣了愣,翻身爬上车,一下子就钻进了车瓮里,他嘿嘿一笑,不好意
思地说:「宁仙子,得罪了,你往旁边稍稍吧。」

  宁红夜皱了皱眉头,冷冷地问道:「你作什么?」

  「挤一挤,我好坐车里啊,不然我坐哪?」

  「外边车上没有你的座儿么?」

  谢子衿奇怪道:「外边?外边不是留给车夫的么?」

  宁红夜不接茬,两人对话当中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宁红夜嘴角微微上扬,呵
呵一声嗤笑,谢子衿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会~~」

  「是你说过,受伤的人不该舟车劳顿,难道你要我这病员赶车么?」

  「我~~」

  谢子衿一下子被呛得无话反驳,显然宁红夜虽然不像之前用盛气凌人的样子
对待他了,但是也找到了对付像谢子衿这种人的窍门,和油腔滑调的人说话本也
不该太认真。

  谢子衿无语,白了她一眼,转身的时候顺便嘟囔了一句:「生病了不起啊?」

  孤身闯荡江湖,往往技多不压身,谢子衿也算三教九流无所不学,区区赶车
卖浆也是轻车熟路,他晃晃悠悠轻巧赶马,不出半个时辰就呼啦啦出了城。

  走了半日临到郊外,见一处旷野风和日丽,一旁又有水源河流,于是谢子衿
停下车马,朝车瓮里叫喊道:「宁仙子,中午了,求饶歇一歇吃喝再走罢!」

  宁红夜这一路被他颠簸得浑身酸痛,只恨自己身上有伤,再加上这混小子不
知唱着哪里学来的词曲,夹着各地方言也听不清楚,这体验实在难熬。

  只见她探出身来,望了望四处,倒也还清净,只是再看一眼这混头厚脸皮的
笑脸,她不禁嗔怒起来,冷嗔一声:「呵~~好会赶车!」

  谢子衿不明就里,哈哈一笑还以为是在夸自己:「不敢不敢,圣人言君子不
器,我也是被逼出来的,咱会的多哩!」

  宁红夜懒得和他嚼舌,下了车,走远了,到一棵柳树下打坐,闭目休神,调
养经脉。

  趁着这功夫,谢子衿也走到河边打些水喝,无奈河床高了些,子衿探手几下
没盛到,索性往前再探下身子,脚下一滑一个倒栽葱摔进了河里。

  「啊~~」

  谢子衿只觉倒霉透顶,又正逢正月解冻,河水冰冷刺骨,冷得他直哈气,正
懊恼的时候忽然面前走近一个女子,牵着一匹黑色骏马,好奇地瞪着眼睛看着他:
「你没事吧?」

  这女子的声音十分悦耳,软软糯糯又带着天真,谢子衿听着有些耳熟,抬头
一看,两人目视,女子噗嗤一笑,眼角笑声了月牙。

  二人异口同声:「是你啊!」

  原来面前的人正是子衿昨日抓药时碰见的女子青瓷,她赶路至此马渴,正好
牵马下来饮水,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惨叫,本着好奇她走近探过身来看,却不曾
想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小二。

  她捂着嘴偷笑道:「你在这干嘛呢?」

  谢子衿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摔到河里的,只能讪讪地笑笑说:「我~~
我抓鱼呢~~」

  「嘻嘻,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不小心摔倒的。」

  谢子衿窘迫地一阵脸红,无话可说,青瓷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谢
子衿也不推辞,握住了青瓷的手,一下子就拉了上来。

  她的手软软糯糯,摸起来十分舒服,倒像个少女一般,谢子衿忍不住捏了捏,
青瓷倒也不羞涩,歪了歪头也没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反而十分活泼。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谢小二对吧?」

  谢子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是叫谢小二~~对了,我还没请
教你的名字呢?」

  「嘿嘿,我叫青瓷,小二,你是要去哪儿啊?」

  「嗨!干我这行的,哪里都去~~」

  青瓷瞪大了眼睛,萌萌地问道:「你是干哪行的啊?」

  谢子衿脱口而出:「盗~~呃,倒卖,拉客,开锁算命,修铁补漏,啥都干,
这不,接了个大活,送个大家小姐出嫁。」

  青瓷再天真也知道他张口胡话,不过她看着谢小二口若悬河的模样也觉得十
分好笑,捂着嘴笑了笑也不和他计较,牵马下去饮水了。

  谢子衿瞧她身姿绰约,活泼可人,一看便知道还是闺中女子,忍不住问道:
「青瓷,你怎么独自骑马行走江湖啊?」

  青瓷回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独自一人的?」

  「我不知道,我随便问问。」

  青瓷叉了叉腰,挺了挺身子鼓气道:「呐,我看起来不像一个独走江湖的人
嘛?」

  谢子衿见她长相看似还要长自己十来岁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孩,一时
有些分不清她的年龄,只能打个哈哈一笑而过。

  「那你行走江湖总要有个目的吧?难不成是旅渡山河,纵游芳华?」

  青瓷也学着谢子衿不着调的样子说:「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命,其实是家里姐
姐走丢了,我出来寻她呢。」

  「真的?」

  「真的!」青瓷睁着明亮的眸子盯着谢子衿说。

  谢子衿哈哈大笑:「我才不信!」

  青瓷也不恼,嘿嘿冲子衿一笑:「我也不信你给人家嫁新娘子!」

  二人一番话说得没头没脑,倒像两个小孩子斗嘴玩闹,谢子衿只觉近日来的
阴霾都扫开了些,心情一时大好。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二人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子骑在
马上,遥望着两人,青瓷朝那人挥了挥手,牵了马上岸。

  「我师父叫我啦,咱们有缘再见咯!」

  青瓷嘿嘿一笑,活泼可人,三两步跨上马去了。

  「师父!」

  青瓷远远地呼唤了一声,飞速一下子就赶到了白袍女子的身边,白袍女子望
了望水边的子衿,有些不悦问道:「青瓷,你为何与凡世的男子搅扰在一起?难
道忘了我平日的话么?」

  青瓷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回答道:「徒弟不敢了~~」

  白袍女子皱着眉,仔细想要从自己爱徒的身上看出些什么,她看了看前路,
心不在焉地说:「你要知道,我昆仑女子从西女娘娘起就饱受男子的圈骗,普天
之下的男人更是没一个好东西,主母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你不要以为这是儿戏,
一旦被男人诓骗,不要说我不饶你,就是连你自己也是无处鸣冤,你可明白?」

  昆仑女子不得与男人有任何交集的仙规青瓷自小就知,此刻又听到这话心里
却起了反逆心里,不过亏得师傅自幼看着自己长大,青瓷又生来一副好秉性,就
是再不认同师傅的话此时也不会悖逆她。

  于是青瓷也只是委屈巴巴地回答:「徒儿谨记了~~」

  白袍女子点了点头,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反而遥望远方路途的眼神当中有
一种挣扎和痛苦,仿佛不是她的本愿所讲出来的一番话。

  二人沉默了片刻,白袍女子打了打马,凝神道:「走吧,我能感觉到圣女离
我们不远,早日寻得她,我们也好早日回山。」

  随着几声驾喝,二人都走远了。

              第七十六章仇人

  这边谢子衿因为摔进河里衣裳湿了大半,三步两步走起来只觉浑身带风,冷
得直打颤,宁红夜见了皱皱眉,问道:「你便这样着急洗浴么?」

  谢子衿大喊:「我喜欢!」

  嘴上虽然占了便宜可是冷却还是十分冷,又没得男子衣服可换,可看宁红夜
一个女子居然也穿得如此清凉,总不能教她给自己穿吧?

  无奈,只能将衣服拧干了,又拣了些干草回来,宁红夜见了只道他又在耍滑
头耽误时辰,面露不耐烦道:「我没时间等你烤火,速速启程!」

  「谁说我要生火了?」

  只见谢子衿将干草揣进衣里,铺满了前胸后背,他身上这里抓抓那里挠挠,
嘿嘿笑道:「暖和不少,就是有点痒。」

  他这样固然是隔热了,只是十分不舒服,而且整个人看起来虚浮了不少,倒
像个虚胖的樵夫,谢子衿倒也不讲究,仍旧沾沾自喜。

  二人就地吃了干粮,驾车继续行进,走了三十里路才见着一间破院,看来荒
废已久,杂草丛生。

  眼看天色渐晚,子衿跳下车来唱了喏,叫一声婶娘,那车瓮里毫无动静,子
衿又大着胆子唤了几声,宁红夜冷着脸探出身来,阴沉微怒溢于言表。

  谢子衿赔了个笑脸道:「那~~今儿个咱就委屈一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实在没地方可去了。」

  宁红夜默然许了,只是下车时却略显笨拙,子衿上前搀扶被她一掌推开,把
谢子衿一下推急了。

  他心道:「这娘们不知好歹了,她还以为我占她什么便宜,好笑话!」

  于是也不管了站在一边,宁红夜好歹下了马车,仔细一瞧她脸色十分苍白,
竟是比晌午时还要虚弱。

  饶是如此,她也仍旧恶狠狠地冷哼:「再有下次我听见你胡议,便当心你的
舌头。」

  「不敢不敢~~」

  宁红夜径直走向西院休憩,她本就受了尸毒,初病尚未痊愈,劳路奔途,五
腑脉络难以调和,疼痛不止。

  谢子衿见状也知她受伤甚深,便将马匹牵去后棚,拣了柴火在屋内生起火来,
又拿出粮食二人吃了,小一会儿外边淋起雨来,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停下。

  宁红夜本能按住腰间长剑,警觉地看向子衿,谢子衿无辜地摇了摇头,又听
见外边两个女子的声音。

  「师父,快点,雨来了~~」

  「先将马匹栓好,切记小心行事。」

  屋内两人顿了一会,见宁红夜没什么变化,谢子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要不~~我出去看看?」

  宁红夜缓缓点了点头,但握着剑柄的手却并没有放松。

  谢子衿出了门,只见一个美妇迎面而来,身穿白袍高挑异常,腰胯一把长剑,
十分冷艳。

  那美妇见了子衿警觉起来,伫在原地疑道:「何人?」

  子衿解释道:「我是过路的人,因天色晚了在此休憩,因听到院外马声,出
来看看。」

  「这院里可还有他人?」

  子衿委实答:「我屋里还有一个女子,生了病不方便见生人面。」

  那美妇道:「既是同在外的人,甚是不易,只是夜里勿要乱走,省得误伤。」

  「明白,明白。」

  子衿作揖以示客气,回房与宁红夜说了,宁红夜沉默一会,淡淡问道:「她
单问你许多,你却如何不问她?」

  谢子衿不在意答:「嗨,彼女子雨夜至此,见我一个男子有防备心也是正常,
有何可问。」

  宁红夜不语,倒是谢子衿一手托腮,皱眉自语道:「只是那女子身形十分眼
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回想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忽然一声惊雷响彻夜空,随即就是无声的
沉寂,惊得宁红夜站起身来唰出长剑,如临大敌。

  谢子衿也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宁红夜道:「怎么了?」

  见宁红夜一言不发,神色紧张,谢子衿只道她是被雷声吓着了,正咯咯发笑
忽然身后有人破门而入,一柄长剑凌空飞来,跟着一个靓丽身影。

  宁红夜见状侧身闪过,空中噼啪火光四溅,宁红夜左招右架,无奈伤病再身
气息不稳,被那人击退几步,靠在墙边。

  只见那人立在中间,头戴雨苙,身披草蓑,身高形长与宁红夜相似。

  「你是谁?」

  说这话的却不是宁红夜,而是谢子衿,那人冷哼一声,乃是一个女子,只是
并不言语,两步踏上来抬手便刺,宁红夜翻滚躲过,且战且退,那女子剑势凶猛,
刀刀指向宁红夜性命要害,一时间噼啪声响交织不绝。

  砰!嗙!

  「师父,外边好吵啊,我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可。」

  「为什么?」

  白袍女子道:「没有为什么。」

  青瓷听着刀剑的声音,透过门缝观瞧西房几个身影的刀剑交错,喃喃道:
「她们好像~~是在拼杀~~」

  白袍女子缓缓道:「青瓷,江湖上的事往往就是如此,与你我无干的事,不
要插手。」

  二人沉寂了片刻,院里忽然传来谢子衿的叫喊:「这位小姐,有话你不能好
好说么,别动不动舞刀弄棒的多危险,她又没有杀你爹娘,至于么~~」

  「住嘴!」

  「哇,宁红夜,你到底欠了她多少钱?她要这样对你?」

  「宁红夜!」

  那美妇听闻到这个名字瞬间站立起身,眼神里充满着惊喜与诧异。

  青瓷也惊喜地叫喊出声来:「圣女!」

  夜,雨势逐渐肆虐起来,寒风乘着冰雨呼啸而起,孱弱的火光阴影下刀光剑
影,拼砍得原本破旧的废屋再添十几处的伤痕。

  吡,嘭,嗙~~

  两人从屋内打斗到院子,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似乎也将宁红夜与眼前的女子
冷冷地隔离开来。

  「我是该猜到,还是不该猜到是你?」

  宁红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但是仔细听可以感受到她字里行间的颤抖,不
知是掩饰自己的伤病,还是情绪。

  持剑的女子没有说话,她举起手中的长剑,那是一把幽冷纤细的长剑,暗紫
色的剑身异常孤傲,淋落的雨滴顺着剑尖滑落下来。

  沉默将气氛压抑到最低,连呼吸都变得不再合理,一阵冷风吹来,将女子的
斗笠与蓑衣吹落,露出她绝世的惊世容颜。

  身形修长,如凤如鹤,如此的寒夜叫人刺骨,她的眼中却冒着火光。

  「宁红夜,你今日合死了。」

  她终于开口了,话语与这夜一般寒冷。

  宁红夜不屑地轻笑一声:「顾清寒,你越来越像你娘了。」

  顾清寒闻言大怒,嗔骂一声:「贼三才,你不配提我娘!」

  叱罢飞身举剑劈去,宁红夜提剑迎战,斗十几合,忽然心力一软无力抵挡,
心中暗叫不好,眼见冷香剑身凌空刺来,此势已不可当,亦无处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厢房飞来一把玉扇,直冲顾清寒面门,她只道是邪
门暗器,侧身闪躲滚落在地,宁红夜一时解围,却只觉身寒体颤,冷彻心扉。

  「红夜,你受伤了。」

  宁红夜抬头看去,惊道:「方师叔!」

  方醉秋面色不改,从容吩咐青瓷:「看顾好圣女。」

  顾清寒方才就要得手,眼看大仇能雪却不料横空杀出敌,心中愤恨难平,出
言讥讽道:「人言昆仑以众欺寡,今日果然无虚。」

  方醉秋看了一眼顾清寒,傲然轻视冷道:「你便是叛徒的孽种么,果真是长
得一模一样,呵~~」

  顾清寒怒道:「泼才,你们昆仑女子无一不是蛇蝎,休要便口,吃我一剑!」

  此时顾清寒已是怒火灼身,哪里还愿意和人言语,方醉秋也不逞多让,两人
当下在院内打斗起来,青瓷一边护着宁红夜搀扶她回到屋内,赫然见堂内晕倒着
一个男子,正是子衿。

  原来刚才宁顾二人在房内打斗时,因二人招式凶狠谢子衿难以接近,好容易
劝说几句,顾清寒被他说得心烦,举剑刺来遭红夜架住,反手用剑柄击晕了他。

  那青瓷来到屋内方知是今日相见得男子,于是将他晃醒,子衿缓缓醒来,见
是青瓷,他喃喃道:「怪哉怪哉,怎么又是你?」

  青瓷笑曰:「我也没想到是你,你不是要送新娘子出嫁么?」

  子衿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坐起身来道:「新娘子~~跑了罢,我也不知道去
哪了。」

  青瓷见他还要装傻也不羞恼,当下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而身后却传来一个
声音。

  「你偏要~~偏要这样贱作奴么~~小二。」

  「啊?」

  子衿弯身看去,原来说话的正是宁红夜,只是如今她面无血色,唇如紫荷,
浑身颤抖,雨水顺着她的束衣滴落,已然是病伤并发了,青瓷见之惊吓,以手探
之额面只觉滚烫吓人。

  「圣女,你病得很严重。」

  青瓷面露难色,宁红夜却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屋门道:「无碍,你看~~那
是谁?」

  青瓷回头一看却空无一人,再回头却瞬间面容呆滞,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子衿一时不解急问。

  宁红夜难以支撑,手中宝剑也难以紧握,她虚弱答:「我只是~~暂时~~
点了她的穴位,没~~没事的~~」

  谢子衿看着宁红夜有些苦涩,她浑身湿漉漉的却更显几分性感与孤寂,有种
让人怜惜的冲动,可一想到面前的魔头杀人不眨眼,子衿又有些仿徨。

  屋外不断传来刀剑拼砍的声音,谢子衿惊道:「谁在外边厮杀?」

  宁红夜摇摇头说:「无关紧要,当下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

  「可她~~」

  「她不会有事的~~咳~~咳~~」

  宁红夜干咳了几声,一时间只觉天昏地暗:「快~~快~~」

  她哗啦一声,手臂再也撑不住上躯倒了过来,谢子衿吓了大跳,忙去翻她鼻
息,索幸只是昏迷了过去。

  他踌躇了片刻,大叫了一声:「哎!真是人才,我性命都栽给你了!」

             第七十七章危在旦夕

  顾清寒与方醉秋斗了百余合,她体力渐渐不支,心道:「此人好生厉害,难
道真是宁红夜命不该绝?」

  她越想越恨,又想到自己娘亲惨死,心中更加坚恨起来,怒喊着刀剑更甚,
发了狂一样不管不顾,双眼血丝惨惨十分怖人,在剑与雨的夜风影影发光。

  方醉秋冷冷地看着顾清寒道:「习武之人最忌心燥情仇,看你这个模样,步
伐也开始凌乱了,还谈什么报仇?」

  尽管顾清寒不愿承认,但是如她所言,一想到娘亲惨死倒在血泊当中,她的
愤怒就如同业火一般灼烧着她整个身体,在寒风凛冽的夜雨当中也无法平静下来。

  「昆仑丘的人全都该死!」

  「哼,小女娃不知天高地厚,你的功力还浅得很,只怕是你再过二十年也报
不了仇,趁早寻个凡夫俗子嫁人,免误终生!」

  讥讽的话语如尖刺一样刺在顾清寒的心上,日日夜夜枕着仇恨入睡,练功练
到双手磨出血茧也不放松,只为了有朝一日手刃仇敌,可如今~~

  方醉秋还在冷眼轻叱之时,忽然周遭的温度极度降低,雨越下越大,其中还
夹杂着嘈杂的石子碎裂之声,引起了方醉秋的警备之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当中。

  啪!

  「混元寒冰,朔风凛冽!」

  顾清寒身形化作寒风萧瑟呼啸朝着方醉秋袭来,只一瞬间,方醉秋跃上半空,
躲过这危险的一击,再回头戒备之时才发现已经上当,原来顾清寒这一飞身根本
不是朝她而来,而是直奔她身后的东厢房而去。

  「什么!」

  宁红夜如今生受重伤,顾清寒必定是要先取她性命!

  来不及细想,方醉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飞奔随着顾清寒的身影跃进厢房,
而进去的一瞬间她便吃了一惊,连带着同样不知所措的顾清寒。

  原来厢房里除了倒在地上的青瓷空无一人,顾清寒顿时暴跳如雷,伸手就抓
青瓷的衣领想要问个究竟,方醉秋眼疾手快朝着顾清寒提剑刺去,顾清寒举剑抵
挡,二人交手一合,方醉秋抱起青瓷后跳离了顾清寒十几步,手中掐指解了青瓷
迷穴。

  「师~~师傅~~」

  方醉秋着急万分:「圣女呢?」

  青瓷迷迷糊糊答:「他们~~他们好像往东走了~~」

  「什么!」

  顾清寒听闻奋不顾身,运起混元真气,飞身破门而出,直奔东边而去。

  雨势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疾驰在泥泞路上的马蹄似箭一般,谢子衿如亡命
之徒驾马飞驰,趴在他背后的宁红夜的气息十分微弱,昏迷着,恐怕命不久矣。

  「宁红夜,快醒醒,你还没死吧!我知道你还没死,你别害我!」

  子衿一边大叫,在这种寒冷的雨夜急行,莫说是重伤之人,就是身强体壮也
要落病,可是赶了半注香的时间都还未见到一户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再这样下去宁红夜一定必死无疑,谢子衿也是心急如焚,她要是死了那
自己身上的毒怎么办?岂不是也要死翘翘了?

  正在着急无奈的时候,忽然见前方有一处树林,俗话说树密短风,这周围如
此空旷,就算没雨也要给风吹死了,不如先暂去避避风。

  反正也没什么好去处,子衿心里打定主意,驾马进了林子,走了百十余步,
忽然见一株枝繁茂盛的槐树,树下也还算干燥,连忙将红夜抱过去,靠在树旁暂
歇。

  只见宁红夜嘴唇紫青,面色发白,浑身冷得发颤痉挛,谢子衿只能将身上的
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虽然赤裸着上身的寒冷也将他冻得不轻,但是如今的状况
还是救人先要紧。

  可是毕竟湿衣服穿在身上不仅保不了暖,反而会加速体温的流失,子衿看着
伤病加身的宁红夜叹道:「哎,你这魔女,平日若是多积德行善也不至于沦落到
这个地步,看来你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昏迷当中的宁红夜仿佛是听到了一样,她的泪浸湿了早已被雨淋湿的眼巾,
顺着她绝美的面庞流了下来,只见她嘴唇微张,似乎在说什么。

  「嗯?」

  子衿贴耳过去仔细听才清楚,原来她在轻轻地重复:「娘~~娘~~」

  谢子衿听了只觉得十分可怜,又很可气,他愤愤道:「娘娘娘~~你娘现在
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呢!现在谁能救你?除非神仙!」

  宁红夜还在微微呻吟,抽泣着,子衿发现,就算是平日高冷不近人的昆仑杀
人魔头,此时也会像一个离开母亲的孩童一样哭泣。

  他忘了,宁红夜也才二十有三,抛开她的身份,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妙龄女子
而已。

  谢子衿也毫无办法,只能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忽然,一道闪电在天空劈过,
一阵恍如白昼的白光映出整片林子,谢子衿忽然瞳孔大睁,因为在他左前方似乎
有一盏火光。

  「是磷火吗?」

  很快子衿就打破了这个怀疑,当闪电的白光挥过,周围再次回归了黑暗,但
是那盏红灯依然隐隐发光,谢子衿仔细观瞧,发现那真是一个红灯笼。

  「神仙~~真的出现了!」

  当子衿背着宁红夜走到红灯笼近处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一个简陋的竹屋,
只是竹屋周围贴满了黄符,十分古怪和奇异。

  来不及细想,子衿敲了敲门:「有人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门没锁被他敲开了,于是先将宁红夜抱进竹屋,将她先放
于床上,而屋内灯火通明,炉火上还煮着茶水,一旁还有几块烧饼。

  「这里肯定还有人,可是去哪了呢?」

  谢子衿四处张望,见桌子上还放着一沓黄符,两柄木剑,太极仪盘与墨盘,
并且还有几身衣服。

  而这时,竹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谢子衿心中一惊,慢慢靠近门口。

  砰!

  霎时间竹门被瞬间打开,迎面一道黄符印来,子衿吓了一跳挥手拍过,一个
身影扑了上来将他按到在了地上。

  啪!

  「别打别打,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是人!」

  那人的声音亦正亦邪,他揭开了黄符子衿才看得清楚,原来是一个道士。

  子衿叫道:「当然是人,难道是鬼啊!」

  那道士并不理会,抬头一看木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在瑟瑟发抖,他摁住了
子衿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子衿连忙求饶道:「我们~~我们没办法,这么大的雨,她又受了伤,实在
没地方可去了,别赶我们,要不然她死定了。」

  道士听到这话,发觉子衿不像再说假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了子衿。

  「她受什么伤了?」

  子衿摇摇头:「淋了雨,没死也没半条命了。」

  道士走近了宁红夜,见她高烧不退,于是扼住她的手腕诊断她的脉象,眉头
十分凝重:「脉象十分虚弱,她体内有两股黑气在交恶,是什么呢?」

  子衿哎呀道:「现在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有没有救?」

  道士并没有正面回应子衿这个问题,反而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们不知道
这附近闹僵尸吗?她一个女子,僵尸最喜阴气,你们难道没有碰见僵尸?」

  「僵尸?呃~~听说过,可是没见过啊,道长,她到底还有没有得救?要是
没救我趁早也好挖个坑把她埋了。」

  道士翻了个白眼:「混小子,你哪里拐来的她?这么胡言乱语。」

  子衿简直冤枉,明明是自己被她拐来的。

  道士正色曰:「她如今寒气入体,最要紧是先将她湿透了的衣物换了,换一
身干燥行装,然后喂以流食,对症熬药,缓慢休养愈合,然后无事。」

  「哦,原来没事啊。」

  道士不懂这两人什么关系,暗忖:「你这人到底是关心她还是不关心?」

  子衿问:「那现在?」

  「现在你先将她衣物换了,我这里有男子穿的干衣服,你先替她穿了。」

  子衿吓了一跳:「啊?我?」

  道士不耐烦地皱眉:「难道是我?你想我破师门戒律?」

  道士说着白了他一眼,拿起黄符和桃木剑走出了竹门:「你们在此十分危险,
我要先将符咒布好,免得僵尸来犯。」

  道士走后,屋内又只剩子衿和宁红夜二人,看着宁红夜的冰肌玉骨,子衿不
禁咽了咽口水,那高耸的雪胸,修长的美腿,宁红夜的身材可谓是纤美绝伦,就
算是令她与凝儿比较也是不相上下的。

  「替她换衣服,那岂不是~~」

  想到将要一睹宁红夜的芳华玉体,不知那绝美胴体是要勾摄多少男人的魂魄,
一想到这里子衿就感到浑身的浴火灼烧~~

  「得~~得罪了~~」

            第七十八章给仙子宽衣

  宁红夜,昆仑主母宁无霜之女,自幼习武,修习剑法,剑术巅峰造极,内力
极强,天下能与之抗衡争锋者杳杳无几,如今却因千年僵尸寒毒,几乎丧命。

  竹屋的木床上,宁红夜寒气入体,浑身颤栗,她胸前的水色薄杉薄如蝉翼,
令人忍不住望向那一对香肩与雪峰勾勒出的惊世弧线,摄人心魂的挺秀双峰足以
令天下的男人都望而兴叹。

  纤细的鸾带与她水色的秀罗裙相辅相成,衬着宁红夜的柳腰儿如风絮摆柳,
盈盈一握不堪摧折,而美腰下一对让人心火荡漾的玉腿更是美不胜收,紧致匀称
又似乎禁不住款款揉握。

  谢子衿咽着口水,手指伸向她雪白脖颈的衣领,一点点解开,子衿发觉自己
的手在颤抖,作为一个花丛老手他竟然开始不自觉地屏息,心脏也跳的无比地猛
烈。

  她那贴附在胸前的薄杉被揭开的瞬间,那饱满滑嫩的酥乳便露出了大半,因
寒冷而若隐若现的锁骨美得不可方物,雪白的肌肤晶莹如玉,美如浣纱。

  「嗯~~」

  昏迷当中的宁红夜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吓的子衿根本不敢用力呼吸,他根
本不敢去想,这样的一个魔头如果知道自己看了她的身子,那自己一点辩解的余
地都没有,只能是死无葬生之地!

  于情于理谢子衿完全没有必要救她,而且绝世的美人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
一想到凝儿谢子衿也冷静下来了,凝儿虽然有时顽皮,可是在床帏里却是任由自
己如何采补,那滋味自己此生还未享受得够呢!

  「算了吧!得不偿失,小命要紧。」

  子衿权衡着,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再说这么一个惊世美人,自己作为一个
男人眼看她香消玉殒又怎么舍得。

  「妈的!所以我才说命都栽在你手里了嘛!宁红夜啊宁红夜,你可别恩将仇
报啊,我可不是轻薄你才这样做的,要知道你虽然美,但我也是尝过美人的滋味
的,你不要自以为是啊~~」

  子衿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鼓起勇气解开了她的束衣,只见宁红夜凹凸玲珑
的娇躯粉嫩紧弹,胸前只有一条薄薄的抹胸,饱满的酥胸挤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滑
嫩乳沟,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雪白细嫩,无比艳美。

  子衿看得直咽口水,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条
抹胸,心情澎湃仿佛惊涛骇浪,顿时,雪白滑腻的燕乳便在眼前绽放开来。

  那是一对何其美艳的圆糯玉兔,饱满莹柔,软温香腻,若如无夙凤之因缘,
子衿又怎么有机会能一观这样的绝世景观!

  宁红夜的胴体如九天玄女一般,傲人坚挺的乳峰匀称绝美,白皙如玉,在那
小小的粉圈乳晕当中赫然立着小巧可爱的粉红头,在子衿的目瞪口呆当中,宁红
夜似乎在昏沉当中也感到羞涩不已,下意识地用娇嫩的玉臂遮挡住。

  子衿扇了自己好几巴掌才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好不容易从宁红夜的玉兔中拉
扯开,却又不可避免地落在她那平坦光洁的小腹上。

  那处的雪肌平泽光亮,滑腻无比,手指落处好似在软绵绵的凝脂上,叫子衿
的下身瞬间昂首挺立,怒气汹汹,实在难顶!

  美人腰,英雄冢,自古就有诗言: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宁红夜那纤美又柔嫩的细腰牵动着子衿的心神,他的手掌盈落在那上面的一
瞬间,仿佛自己全身都酥软了,站也难以站稳,仿佛那细如柳的腰肢不是美